“我不是上帝。”

许洄音觉得自己拼命维持的自尊和清醒，被撕开了一血淋淋的口子。是啊，她不论遇到困难，还是危险，都会下意识地想到他，而不是别人。

        许洄音气得浑发抖，屈辱和愤怒交织，“你以为你是谁？上帝吗？可以随意主宰别人的人生？！”

        她声音干涩，“连本带利。”

        说着，他另一只手终于伸向了她眼前的黑色眼罩。

        许洄音分不清是气愤，还是别的什么，心脏像疯了一样，狂乱动。

        很久，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映入眼帘的，是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我会还你的。”

        “我留下卡，不是施舍，是告诉你，无论你遇到什么，你背后还有我。我邀请你去纽约，不是命令，是给你一个走向我的台阶。我甚至容忍了你这么多天的沉默和不回应……”

        他冷呵：“看来，温和的方式不适合我们。只有让你彻底认清现实，你才会乖一点。”

        “你拿什么还？靠你那些兼职？还是靠你那个……男朋友？”

        “我不在乎！”

        这不再是控情感游戏该有的游刃有余的态度，他也不会再势在必得，这是一种更直接、更危险的占有。

        “看清楚了吗？许洄音。”

        看不见，但她也能感受到那一拳蕴的可怕力量和他濒临失控的情绪。

        “你成功地惹怒我了。”

        她有点怕了，声音带着哭腔，有种无力挣脱的绝望，“我和周铭什么都没有！他只是我妈……”

        “谁给你的胆子？嗯？”

        许洄音感觉这句话像魔咒一样，困住了他，得他发疯。

        “还？”

        他的语气骤然阴冷下来，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许洄音，你似乎还没搞清楚状况。”

        许洄音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眼罩被扯落，刺眼的灯光让她不适地眯起了眼。

        “这不关你的事！”

        “就是关我的事！”

        她脸色煞白，幸好有眼罩遮挡。她死死咬着下，口腔里弥漫开一丝铁锈味。

        “……”

        他似乎觉得这个词极其可笑，手指顺着她的脸颊到下颚，力不轻不重，迫使她微微仰起。

        压在她上的男人顿了顿，语气忽然变得轻柔：“高中时，我或许用错了方法，太过急躁，让你害怕，也让你母亲产生了误会。所以这次，我改了。我学着耐心，学着收敛，让你有更多的主动权……我以为你会懂。”

        许洄音吓得浑一颤，尖叫卡在咙里。

        他猛地抓住她的肩膀，力大得让她痛呼出声：“啊……”

        “我……”

        他猛地俯，双臂撑在沙发两侧，将她困在方寸之间。即使蒙着眼睛，许洄音也能感受到那充满侵略的男躯带来的压迫感。

        他的声音渐渐染上了一种压抑的、即将爆发的疯狂，“可是你呢？许洄音，你用我的钱，去治你母亲的病，然后转就和另一个男人出双入对？你凭什么敢在电话里告诉我‘会有变化’？”

        林朝颂渐渐冷静下来，“但我可以主宰你的人生。许洄音，我说过，我们是命中注定的一对。”

        “砰”一声闷响，柔的沙发深深陷下去一块。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他猛地抬手，却不是扯下她的眼罩，而是狠狠一拳砸在了她耳侧的沙发靠背上。

        林朝颂暴地打断她，呼重，“我不在乎他是因为什么出现在你边。我在乎的是你的态度。许洄音，你明明知我在等你找我，等你承认你需要我。可你就是不，你拿另一个男人的存在来回应我？”

        “……”

        他上的冷冽香气混合着一丝风尘仆仆的味，将她彻底笼罩。

        依旧是俊美得无可挑剔，但此刻，上面不再斯文温和，只有阴鸷、偏执、冷漠。他的眼底布满了红血丝，嘴角却噙着一丝残忍的笑意。

        他的手指摩挲着她眼罩的边缘，仿佛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将它扯下。

        他着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他深不见底的黑眸，“这才是真实的我。你以后，不再会有自由。”

        “从你动用那张卡开始，你就再一次把自己卖给了我。”他的几乎要贴上她的耳垂，低沉嗓音，如同恶魔的低语，“我允许你挣扎，允许你闹脾气，甚至允许你暂时逃离。但这不代表，你可以真的离开，更不代表，你可以让别的男人进入你的世界。”

        “你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