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问他是什么意思，他却说他也不知该怎么形容。

        可那天，他们谁也没有来。是幼儿园老师把过的我送到了医院。

        那时候幼儿园里的小朋友隔三差五就会叫嚷自己肚子疼，然后，他的父母就会来接他回家。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样东西的存在是真正属于我的。

        这些天，妈妈始终没有联系过我。她像是忘了我的存在，也绝口不提那笔我偷偷给她的钱。

        很多年后，我和几个新认识的朋友聚在一起，酒过三巡，大家谈天说地时，纷纷聊起自己曾经为了爱情，都过什么惊天动地的蠢事。

        我从来都不畏惧死亡，因为我知，我始终一无所有。

        “没事先挂了。”

        我恍惚地想着，眼越来越沉重。

        是我还在上幼儿园时发生过的事。

        我想，生病了，或许爸爸才会回来看看我。爸爸和妈妈会一起来学校接我。

        我浑红疹，了很久，就快要把肤抓得溃烂，最后是来了。

        我木然地站在原地，忽然不合时宜地想起很多年前的一段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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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才发现，因为急着出来给爸爸打电话，我连鞋子都忘了换，脚上穿的还是在宿舍里的那双白色的绒拖鞋，此刻已经因为地上的泥水变得肮脏不堪。

        我走到了宿舍楼后一偏僻的角落，现在还没到晚自习时间，附近空无一人，没有学生经过，两侧的白桦树上尽是光秃秃的枝桠。

        轮到我回答时，我便想到了这一次。

        沾染了温的衣物温厚重，完全包裹住我，阻隔住了外面的寒风。

        电话里的忙音不断，耳边混在呼啸的风声里。

        对面的人开口，语气里充满了不耐烦：“没事给我打电话干什么，你不是跟你爸爸过得好？”

        这样的炽热，会灼伤他人，也烧尽了自己。

        再忍一忍，我就能见到爸爸。

        那一次失败后，我就没有再伤害过自己的。

        我告诉他，也许是因为曾经的我是一个歇斯底里的疯子。

        这里没有监控。

        散场后，席间唯一的外国男生叫住了我，他不喜欢叫我的英文名字。

        冷风像是刀子似的刮在脸颊上，把我的发丝得凌乱不堪，我站在原地静默片刻，随后颤抖着指尖，把上的外套脱了下去，只剩下里面单薄的睡衣，靠在墙边，慢慢下去，将自己蜷成一团。

        于是那天午后，我偷吃了一块芒果。

        而此时此刻，我正逐渐被冻得意识不清，四肢麻木得几乎快要失去知觉，上下牙关打颤，脑中隐约只剩下一个念。

        他用蹩脚的中文说，我的上存在一种混沌的美丽。

        “妈妈....”

        下一秒，我被那人腾空抱了起来。

        我像是溺水了的人，又求救似的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似有脚步声靠近，有人把大衣裹在我的上。我睁不开眼睛，一时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背后是凉的，上也是冷的，只有脸颊和额越来越热，那温度似像是一把燃烧的火焰，把我的五脏六腑也烧得。

        “Jia，你知吗？”

        周围的天色越来越暗，躲在教学楼后的晚霞像是燃尽了的花火，苟延残地滞留在天际，仿佛在争取日落前最后一点弥留的时间。

        发着烧，呆在冰天雪地里，只为了让他尽快回来看看我。

        所有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哽在了间，我听到对面有一男声在温柔地叫妈妈的名字。

        每次在生病的时候，我总会悲观地想，我一定会死得很早。可其实，这未必不算是一件好事。

的通话，手机的机还没到发热的地步，背板仍是冷的。

        这是最快的方式，让我被送进医院里。

        又或者在有人发现我以前，我已经悄无声息地死掉了。

        他却盯着我的眼睛，认真地反驳我，是因为我总是义无反顾地爱别人，最后自己才只获得了那么一点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