糙的指腹擒住了我的手腕,我觉得腕间的肌肤隐隐作痛,可怎么都比不上心脏那一
疼。
我们之间,不是一对寻常的父女,更像金丝雀和金主。刚才的亲密和温存仿佛都只是假象,此刻才是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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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死抓着爸爸
前的衣料,努力维持着语气的平静,可还是控制不住声音里的那抹颤抖。
闻逸的话不足以令我清醒,我只想要听到爸爸亲口回答我。
我有预感,只要假以时日,祝莹一定会发现我和爸爸的关系。
他对我的
爱,可以随时收回去。他和世界上的其他父亲从来都不同。
我觉得自己真的变成了疯子,可我没有办法。
这是我第一次敢和他这样讲话,不再像之前那样费尽心思讨好他。
现在的我和当初用自杀威胁他的林薇没有区别,我终于也走到了这一天。
也从没想过,自己竟然值这么多钱。
我不敢承受那样的风险,甚至我会每天梦魇,恐惧这件事的发生。
哪怕就这样见不得光地和他纠缠一辈子,我也在所不惜。
恍惚间,我好像听见爸爸在叫我的名字。
无声的僵持间,爸爸却像是忽然冷静了下来,松了力
,他的骨节发白,重新靠回椅背上,他轻眯起眼,晦暗不清的眸光凝着我,冷厉的声线里仿佛不带一丝感情。
我的
僵住,呼
也变得艰难,我从他漆黑的瞳孔里看见了此刻我的倒影,疯狂的,歇斯底里的,落在任何人眼底都是丑陋的模样。
“你让她走,她不走,我会走的。”
我知
,他是在提醒我,我的生命是他给的,衣食住行当然也是。
我语无
次地说着,生病带来的混沌感仍未消失,发出每个音节时
咙都像是被人用刀片割开,血肉模糊。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团垃圾,被甩来甩去。
那一刻,我觉得我的心死了。
“我不同意,你想去哪?”
妈妈已经丢下了我,如果他也不要我,在这个世界上,我就无
可去。
我知
,他不喜欢别人用这样的语气质问他。可我受不了了,病痛折磨着我,也激发了我。
我木然地抬起
,看着他的脸,颤声开口:“你和祝莹是什么关系。”
我只想听到他说一句爱我,让我不要走。
爸爸的神色依然冷静,昏暗的光线斜斜落在他的脸上,他的轮廓此刻看上去那么冷酷锋利,
线抿直。
只要以后她不再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像林薇那样消失,我会像从前一样,留在爸爸
边。即便以后上了大学,我也会留在这座城市,努力留在离他最近的地方。
这个夜晚好像对我来说格外的冷,冷到即便爸爸就在我的
边,也依然无法让我得到缓解。
我没有漏听刚才妈妈的话,她说,爸爸和祝莹快结婚了。我知
她不会信口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