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里挤出来:“小妈让我叫你下去吃饭。”
男孩轻轻“哦”了一声,垂下眼帘,“好的,哥哥,我这就来。”
男人的脸色阴沉得骇人,眼底郁结的阴翳几乎要溢出来,那不甘与愤懑在
口横冲直撞。
凭什么?凭什么小妈抛下他匆匆去接池朔音?凭什么这个人永远一副温良无害的模样,却占尽上风?
他盯着眼前这张看似纯良的脸,越看越觉得心梗刺。平生第一次,他尝到如此汹涌的妒意,只因为对方
上
着小妈的血。
那一血脉相连的红线,是他永远无法跨越的,而他手中紧握的,只有那些苍白单薄的过去。
无数阴暗的念在脑海中翻搅,他指节攥得发白,几经克制,才勉强扯出一抹生
的弧度。
“别以为小妈对你好……你就能得寸进尺。你最好别让我发现你在背后搞什么小动作。”他声音低冷,“小妈不是你一个人的。”
男孩微微偏,
出些许不解:“哥哥怎么会这么想?我们都爱妈妈,不是吗?还是说……哥哥觉得自己的地位被我威胁到了?”
慕月言忽然向前一步,居高临下地视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威胁?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我和小妈之间十年的感情和默契……不是你一个后来者能轻易打破的。”
“这十年,你又在哪儿?”
这句话像一细针,
准地刺进了池朔音最在意的地方。
他脸上的温顺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
“哥哥太高看我了,”池朔音很快恢复如常,轻轻耸肩,“我不是那种人。倒是哥哥……总是这样疑神疑鬼,妈妈看了会难过的。”
“你――!”
空气骤然绷紧。
慕月言周戾气翻涌,眼底的寒意几乎凝成实质。
他死死盯着这个看似温顺的“弟弟”,每一寸神经都在叫嚣着撕破那层虚伪的。
而池朔音恰在这时抬起眼,角弯起一个温
的弧度,声音轻而清晰:“哥哥,我们下去吧,别让妈妈等久了。”
他稍作停顿,语气放得更轻,却字字敲在对方最无力反驳的肋上:“毕竟……我们都不希望妈妈为难,对吧?”
“呵……”慕月言竟直接被气笑了,那笑声又冷又涩,充满了荒谬和自嘲。
他连连点,眼中的冰焰却越烧越旺,“好,好……池朔音,你可真行。”
“妈妈”两个字,连同对方这副永远站在德制高点的模样,像一记无声的闷棍,重重敲在他的
肋上。
慕月言看得透这故作乖巧下的挑衅,却比谁都无力拆穿。
因为他清楚,那个坐在楼下、一心偏袒亲生儿子的女人,从来不信池朔音会演戏。
但慕月言没有被这句话退,反而也向前一步。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瞬间被拉近到危险的尺度,空气中弥漫开无声的硝烟。
“说得对,不能让小妈为难。”
男人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宣示意味,目光锐利地钉在池朔音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