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離開汴梁,向北疾馳。
這一日行至雁門關。但見羣山巍峨,關城險峻,不愧“一關鎖三省,羣山抱玉壺”之譽。蘇清宴正
牽馬過關,繼續北行,忽聞不遠處兵刃交擊之聲大作。
他循聲望去,只見數人正圍攻一人。距離尚遠,看不真切。待他策馬靠近,心中陡然一緊——那被圍攻得左支右絀、狼狽不堪的
影,不是他的愛徒陳彥心又是誰!
眼見一
凌厲掌風即將印上陳彥心後心,蘇清宴
形如電,倏忽而至。雙掌一圈一引,斗轉星移第五式「璇璣倒懸」 已沛然運出。
此招
妙,在於逆轉乾坤,以弱勝強。但見那磅礴掌力竟被他以巧勁牽引,彷彿被
入一個無形水球之中,隨即以倍於先前之力轟然反彈!
“嘭”的一聲悶響,那幾名圍攻者如遭重擊,踉蹌着倒退出數十步開外,臉上盡是驚駭之色。
“師父!”陳彥心絕處逢生,看着這如山嶽般擋在
前的背影,所有委屈與恐懼瞬間化作淚水,撲在蘇清宴肩頭泣不成聲。
蘇清宴輕撫她的頭髮,聲音沉穩如山:“別怕,今日有師父在,看誰敢動你分毫。”
安撫好徒弟,他目光如電,掃向那羣驚魂未定的圍攻者,聲調陡然轉冷:“以多欺少,好不要臉!”
那幾人見他舉手投足間便化解了殺招,又驚又疑。爲首一人喝
:“你是何人?爲何要護着這女子?”
蘇清宴聞言,幾乎氣笑,回頭對陳彥心
:“心兒,告訴你師父,我在荊湖北路、荊湖南路、江南西路的名頭,難
還不夠響亮嗎?”
陳彥心扯了扯他的衣袖,湊到耳邊小聲
:“師父……您威震江南不假,可這兒都快到遼國了,他們……他們不認識您呀。”
蘇清宴一怔,心下不免有些悻悻。正待再說,對方人羣中走出一人。但見其二十七八年紀,面如冠玉,風度閒雅,然而語氣卻極爲不善:
“你們從何處偷學了我慕容家的‘斗轉星移’?”
陳彥心立刻又湊過來,壓低聲音:“師父,就是他!一直污衊我們偷學,可他自己的斗轉星移使得……稀鬆平常。”
“比你哥哥當初還差?”
“半斤八兩。”陳彥心撇撇嘴。
那慕容公子見他們竊竊私語,面
不耐,厲聲
:“鬼鬼祟祟說些什麼!我問你話,爲何會使我慕容家絕學?”
蘇清宴冷哼一聲,語帶輕蔑:“慕容家就你一個後人?焉知沒有旁支
傳?憑什麼認定天下間的斗轉星移,都出自你處?”
此時,另一年約三十,濃眉大眼,國字臉不怒自威的漢子踏步上前。他手持一
碧瑩瑩的棒子,聲若洪鐘:“我不
你們是何淵源!這女子通敵賣國,我等正要拿她回去審問,你休要阻攔!”
蘇清宴眼神一寒:“審問我徒兒?就憑你們,也
?想帶她走,先問過我這雙掌!”
陳彥心連忙又附耳
:“師父小心,就是他!掌法能打出龍形氣勁,很是厲害。”
蘇清宴聞言,傲然一笑,故意揚聲
:“無妨。任他掌出如龍,爲師今日也叫它變作爬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