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就留在江陵府,
個與世無爭的陳家總掌櫃。
然而,他清楚,躲是躲不掉的。今夜的“江北十三水寨”,不過是投石問路的棋子。真正的大餐,是他們口中的“七殺門”。
他內視己
,方纔
收那幾名匪徒的生命元能,讓他的內力又有了一絲
進,連日來的疲憊與心神消耗也一掃而空,
神飽滿。黑日輪經,這門吐蕃藏教的至高武學,果然博大
深,也……邪異無比。
一場血戰在所難免。他能
的,只有在風暴來臨之際,儘自己的一切可能,護住這個家,護住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牽掛。
自那夜“江北十三水寨”的匪徒授首之後,蘇清宴的院落看似恢復了往日的寧靜,然則一種無形的陰霾,卻愈發濃重地籠罩其上。國舅爺高赫不明不白暴斃汴梁,此事在朝野掀起的波瀾,遠比江湖上的打打殺殺要來得兇險。此事震動大宋,可真兇是誰,始終懸而未決。遼國南院大王耶律仁先更是因此坐立不安,他麾下的勇將兀顏噬日死得不明不白,這筆賬,遲早要算。
蘇清宴清楚,朝廷並未因找不到真憑實據而放鬆對他的注意。那些潛藏在暗處的眼睛,時而遠,時而近,如同附骨之疽,揮之不去。他曾花重金從汴梁城的“百事通”那裏打探消息,得知主理此案的大理寺卿是個出了名的“一
”。那寺卿檢驗了高赫與一衆禁軍的傷口,竟一口咬定是雲南大理段氏的六脈神劍所爲。段氏雖快馬傳書,言明族中高手皆在境內,不日將派人前來汴梁澄清,可信終究是信,人未到,疑雲便不會散。
高太皇太后爲胞弟之死悲痛
絕,日日在官家宋哲宗面前哭訴,誓要將兇手碎屍萬段。然而,那位年輕的皇帝,心中卻未必不是一片竊喜。高赫在日,處處與他推行的“紹述新政”唱反調,名爲輔政,實爲掣肘,所作所爲,無一不是爲了高氏一門的私利,何曾將大宋江山放在心上。如今這塊絆腳石被人搬開,宋哲宗樂得清靜,只象徵
地着大理寺嚴查,
足了樣子給太皇太后看。
偏偏那位大理寺卿卻將皇帝的姿態當了真。他一步步排查,發現能在汴梁城內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人滅口,且不留絲毫蹤跡,除了傳說中的六脈神劍,便只有寥寥數位絕頂高手能辦到。而蘇清宴,這位在江湖上聲名赫赫,又恰好在汴梁城內經營藥堂的頂尖人物,自然成了最大的嫌疑。大理寺卿早已聽聞蘇清宴的往事,此刻更是將所有線索都引向了他。
蘇清宴坐在堂屋裏,手指輕輕叩擊着桌面,心中一片清明。朝廷或許並非真認定他是兇手,只是需要一個足夠分量的“替死鬼”,來平息高太皇太后的怒火,並給遼國一個交代。他這樣的頂尖高手,無疑是最佳人選。所以,大理寺不急着抓人,只是慢慢查,慢慢磨,用一鍋溫水,想將他這隻青蛙活活煮死。
“承聞,又在想大理寺的事?”蕭和婉端着一碗蓮子羹,輕步走到他
邊。
蘇清宴收回思緒,擡頭對她笑了笑,接過瓷碗:“沒什麼,只是想些藥材的
伍。最近天時燥熱,得備些清心去火的方子。”
蕭和婉沒有戳破他的言辭,只是在他
側坐下,幽幽
:“雲岫都和我說了,儘
你沒和我講大理寺爲什麼抓你,我卻也瞧得見,這幾日藥堂左近的街角,總有幾個賣糖人、算命先生,一站便是一整天,風雨無阻。他們的眼睛,可不是在看生意。”
蘇清宴喝了一口蓮子羹,甜糯的味
入
中,卻化不開
中的鬱結。他放下碗,握住妻子的手,那隻手溫潤柔軟,卻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涼意。他能感覺到她的不安。
“讓你跟着我擔驚受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