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暂时还不能回去。”程予今打断母亲的话，她知肖惟肯定会来找她。“这边还有些后续的手续要办，等我理完才能回去看你们。你们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我是肖惟的哥哥。”

        “你好，是程予今小姐吧？”电话那是一个低沉稳重的男声。

        完这一切后刚放下手机，屏幕便又亮了起来，一个号码归属地为林兆的陌生来电了出来。

        “那见面时间就定在现在吧，我把地址发你手机上。”说完男人就挂断了电话。

        “嗯，应该不会了。”这个回答苍白无力，但她只能这么说。

        一条短信随之而至，是一个位于市中心级地段的私人会所地址。

        “是真的，没事了....妈，我现在在首都。”程予今顺着这个官方给出的完美理由说了下去，“案子现在阶段结束了，所以我才能联系你们。让你们担心了。”

        她又反复保证了自己很安全，才在母亲哽咽的絮叨和父亲沉沉的叮嘱中挂断了电话。

        父亲接过电话，他的声音听起来充满担忧和疲惫，却仍努力保持着镇定：“予今，别听你妈瞎说。我们没事。派出所的同志很负责，及时跟我们说明了情况，让我们也注意安全。”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你......这几个月，没吃苦吧？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好。”程予今犹豫片刻后答应了。

        “没有，爸，就是问话，了解情况。”程予今鼻子一酸。父母的小心翼翼令她无比难受。看样子他们不仅被官方保护了，也被规训了。学会了在这种情境下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你们呢？有没有人去找你们麻烦？一切都正常吗？”

        “何止是担心！我们差点.....”母亲的话被父亲打断。

        紧接着，她给几个至交朋友发送了报平安的讯息。

出来了？真的没事了？”母亲发颤的声音连珠炮似的问，“你现在到底在哪里？不要骗我们！”

        “不必太紧张，你今天有时间吗？我想约你见一面，和你谈一场合作。”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喂？你好。”

        “正常，都正常。”父亲立刻应，“家里一切都好，你不用担心。你妈就是想你.....我们也.....都想你。”最后三个字，父亲的声音有些哽咽，但他迅速清了清嗓子掩盖过去，“你现在是彻底自由了吗？以后.....不会再有什么了吧？”

        电话那沉默了几秒，然后是母亲带着鼻音的声音：“结束了就好，人平安就好.....小今，回家来吧，妈给你熬你爱喝的菌菇鸡汤，你好好补补.....”

        “你有什么事情吗？”程予今心一紧。

        “我是。你是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