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缓步跟上去，轻声试探：“那你这样的人……会喜欢上胖女孩吗？”

        她承认，这想法本就很狭隘。可她自己，也一直被困在这样的念里。

        “我吃不了……”

        陆玉棹却得寸进尺了：“以后每天晚上我陪你吃饭，我就不信养不胖你。”

        车子应声起步，余疑惑地看向他：“……你要买东西？”

        余没明白他笑什么，眼神带着询问。

        余张合，还想说什么，都被他强势地堵回去：“你在家是不是吃不上饭？瘦得都包骨了。”

        余杵在那儿不动。

        陆家的司机风雨无阻地等在校门口，余上车，陆玉棹紧跟其后。

        原以为他是个倚仗家世、目中无人的纨绔子弟，连审美都会像他的为人一样傲慢尖锐。没想到，想法如此平和。

        本该感到被羞辱的人并未尝到难堪，她甚至理解了他的思维，这句话是他为达目的的一个手段。

        陆玉棹话就变得很难听：“算我施舍你一口行吗？”

        余无措地蜷起手指，抓着推车的扶手。

        余连连摇：“不用。胖了不好看。”

        提到在意男人，余不由想起司元枫。他倒是没说过喜欢瘦女孩，只是她下意识认为，大家都更偏爱纤弱、能激起保护的女孩。

        “……”

        她不回答，陆玉棹也知答案。她对司元枫，非常上心，非常上赶着，甚至可以说没有自我，伏低小地迎合。

        只见他推着车不紧不慢地往前走，声线慵懒：“如果是你个人的审美，我不评价。如果是为了取悦哪个男人，那你一辈子都会被他牵着走。”

        他不觉得这种心态有什么不好，他只是讨厌，被她这般花费心思的男人不是他。

        陆玉棹完全是有意识地在改变，想让余像依赖司元枫那样，什么事儿都主动找他，把他当成第一选择。

        她赶忙阻止，“而且酒店有早餐，我没时间吃……”

        她有些意外。

        陆玉棹嗯哼：“健康就好。”

        余不想这样浪费时间，但必然拗不过他，只能像挂件一样跟着他进了商场。到负一楼超市，她才察觉，他疯狂地往购物车里加的东西，都是买给她的。

        他第一次适可而止。

        “真不用……”

        “……”

        陆玉棹走到哪，零食给她加到哪儿，坚果、水果，甚至甜点……各式各样地胡乱往车子里放。

        陆玉棹嗯声：“买点吃的。”

        “……”

        余眼睫微微一颤。

        “……”

        余惶然地瞄了他一眼，她不知他今天怎么了，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

        “算了，我不问了。”

        “没时间吃就我看着你吃。”

        他吩咐司机。

        闻言，陆玉棹目光从她上掠过，最终停在她脸上，呵笑了声。

双如同装了发条，机械地跟着他的脚步。

        “你要是买……你拿回家自己吃吧。”

        她闻言低，视线自然落在两条细白的上，膝盖骨微微凸起，看着确实有点过于纤瘦。但也不能说纯是饿的，妈妈还在的时候，她也没圆起来。

        她神情为难，虽然偶尔会关注他有钱人的份，但真花了他的钱，哪怕只是他不在意的三五百，她心里也会备受煎熬。

        陆玉棹不爱吃甜的，但是为了让她能吃下去，他没拒绝，“咱俩一起吃。”

        脾气？

        “……”

        “谢谢……”

        “先去酒店附近那个商场。”

        那他也可以沉静、温柔、多笑。

        他思考过，他哪里输给司元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