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他的询问准地戳中了你竭力掩藏的慌乱。

        你下意识地抬眼，目光猝不及防地对上了餐桌对面那双笑的茶色眸子。

        男人正放下刀叉，姿态闲适地向后靠在椅背上，嘴角噙着一抹礼貌而疏离的弧度。

        “没……没有！”你语速快得几乎破音，仓促地再次垂下眼，避开那令人心悸的注视，“就是……逛了太久，有点……累了。”声音虚弱得像被抽干了力气。

        高恒显然并未完全信服，又追问了几句你的状况。

        你强撑着，用更疲惫的声音一一应付过去。

        就在你快要支撑不住时，他话锋一转：“对了，高晗没有打扰你吧？他住家里，还习惯吗？”

        这个问题像一闪电劈下，将你钉在原地。

        你只能死死盯着桌面繁复的银花纹，用尽全力气挤出两个字：“没有。”

        电话那端似乎轻轻吁了口气，“那就好。”

        高恒的声音恢复了一贯的沉稳，“这几天我会让助理尽快帮他物色合适的住，不会让他打扰你太久。”

        通话结束的忙音响起，你却觉得那声音如此遥远。

        手机从汗的掌心落，掉在柔的桌布上，发出一声闷响。

        你再也无法在这张餐桌旁多停留一秒，猛地站起，动作仓促得带倒了手边的水杯。

        冰凉的泼洒出来，浸了昂贵的桌布，留下一片深色的印记。

        你顾不上拭，转就要逃离这里。

        然而，就在你脚步虚浮地经过高晗座位旁的刹那――

        一个平静得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声音，钻进你的耳朵，清晰得令人骨悚然：

        “我记得，高三那年，我也送过你一条红裙子。”

        你的脚步被钉住。

        “上面缀满了丝边，像小公主的礼服。”他的语气平淡，像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往事，“你穿着它，站在教室里……眼睛水汪汪的，又惊又怯地看着我，像只……迷路的小狐狸。”

        轰――

        大脑一片空白。

        那些被你深埋进记忆最角落的画面，那些带着水汽和少年温的私密片段，像被强行撬开的潘多拉魔盒，汹涌而出――

        昏暗的教室，空气中浮动着粉笔灰和少年上干净的皂角气息。

        你被他紧紧拥在怀里，坐在冰凉的课桌上。

        他上校服衬衫的扣子硌着你前的柔。

        他低下，那双总是盛满温柔笑意的茶色眼眸在阴影里变得深邃而危险，里面翻涌着你从未见过的令人心慌意乱的炽热和占有。

        他的手指修长而灵活，解开了那条红裙肩颈繁复的丝系带。

        丝带落，像是拆开一件独属于他的礼物。

        冰凉的空气贴上的肌肤，激起一阵战栗。

        接着，是黏腻得令人脸红心热的吻声，在寂静的教室里被无限放大、回响……他的指尖，带着燎原的火，在你颤抖的肌肤上肆意游走……

        你再也无法忍受，跌跌撞撞地冲出了餐厅。

        砰！

        浴室的门被你用力甩上，沉重的声响在寂静的空间里回。

        你背靠着门板，不受控制地向下落，直到坐在地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