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有没有女朋友啊？上学期传得沸沸扬扬的，本人好像一直没承认？”

        眼底那片淤积的青黑色，在苍白的肤上显得更加目惊心。

        “……老师再见。”你挤出这句话，声音干涩。

        “唐萱不是说贺寻跟她表过白？上学期末在艺术楼后面……”

        “得了吧，她的话你也信？贺寻能看上她？脸真大！我看最有可能的还是黛新

        最终，你还是缓慢地抬起了。

        冰凉的封面感让你混乱的思绪有了一丝短暂的清明。

        只有指甲更深地陷进掌心的肉里，用尖锐的痛楚提醒自己保持这卑微的沉默。

        愤怒和怨恨在腔里无声地燃烧，灼烧着你的五脏六腑。

        她们中间，一显然违反校规带进来的手机屏幕，正散发着幽幽的光。

        前方不远，几个女生围成一圈，碰着，压抑着兴奋的窃窃私语像细密的针，扎进你刚刚平复一些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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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辞啊，”他放下茶杯，声音拖得长长的，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语重心长，“知我找你干嘛来的？”

        你想质问他当众的羞辱，想撕破他这副伪善的面。

        那点污渍在你眼中无限放大，成了他整个人虚伪肮脏的象征。

        你站起，像一抹无声的游魂，飘向走廊尽的办公室门。

        你低着，一步步挪到那张堆满试卷和教案的办公桌前。

        终于，吕复似乎说累了，也或许是从你这沉默的躯壳上再也榨取不到他想要的那种被敬畏或恐惧填满的回应，他意兴阑珊地挥了挥手，像驱赶一只苍蝇：“行了行了，回去上课吧。好好想想我说的话。”

        不就是想再欣赏一次你在他面前无地自容的样子吗！

        面上却依旧是那副低眉顺眼、安静内向的模样，声音细若蚊蚋：“……不知。”

        你在心底无声地咆哮，用最肮脏、最恶毒的字眼诅咒着那个办公室里的人。

        回到高三十班，属于你的位置在教室最后排，紧挨着那个散发着淡淡酸腐气味的垃圾桶角落。

        他胖的手指敲打着桌面，“上就一轮复习了，火烧眉了！你这个基础啊……”

        你跌回座位，掏出厚厚的语文教材，摊开在桌面上。

        他摇着，“问题很大啊！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懂就问！不要不懂装懂！你平时闷声不响，我还以为你都弄明白了呢，结果呢？看看你上学期的期末成绩！年级倒数！温辞啊，你这孩子，让我怎么说你好？”

        你甚至能想象出他此刻嘴角那抹假惺惺的“关切”。

        “唉，”吕复长长叹了口气，向后靠在椅背上，发出吱呀的呻。

        你死死地低着，视线牢牢钉在他西膝盖上那一点没洗干净的油渍上。

        没等他再开口，你迅速转，冲出了办公室。

        不就是想再次确认你这块“朽木”有多不可雕吗！

        但咙像是被一只手紧紧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你垂在侧的手指蜷缩起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吕复正慢条斯理地啜饮着他那个掉漆的搪瓷缸里的茶，发出“溜”一声响。

他就迫不及待地要敲打你这块“朽木”了！

        还能干嘛？！

        “……看到了吗？群里最新的照片！在篮球场那边，刚打完球，汗的发撩上去，那个侧脸……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