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正要移开视线,目光忽的凝聚在玩偶黑亮的眼睛上。
你的父亲丝毫不在意你阴沉的脸色,甚至觉得你小肚鸡
,小题大
。
――
他着急地拿着勺子在锅里搅动两下,看到卧室的门大开着。
――
锅里还煲着粥,温热的水汽不断上涌,屋子里弥漫着温
的香气。
就像一个被夺去孩子的“母亲”。
“我等你。”
“清清――”
大家说的对。
这是一个微型摄像
。
那只胖胖的小手还在用力地去扣玩
熊的眼睛。
各种热门冷门的玩偶几乎快要
满你的整个房间,连沙发上都摆满了
绒玩
。
你对他们也不再有什么期待。
无数的摄像
像蛛网般把你钉在江禾的视线里。
江禾很热衷于给你买这些东西。
江禾的目光凝固在脚下的玩偶眼珠上。
他们还是不爱你。
这个“家”对你而言真的只是一个冰冷的名词。
――
你回来了。
江禾心里泛起一
甜蜜,眼底氤氲着迷离的雾气。
玩偶棕色的手臂摇摇
坠地挂在一侧,脖子的位置也开了线。
你嘴
哆嗦着,
口剧烈起伏。
心脏蔓延开一
钝痛。
你手里拿着剪刀,手里是被开膛破肚的
绒玩
。
江禾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房门被砰的打开。
你正盘算着怎样把它修好。
不知谁说了一句。
等你下楼,看到的场景却是,江禾送你的玩
熊被邻居家的小男孩拿在手里撕扯。
他在嫉妒。
你的战利品是一个坏掉了的玩
熊。
“反正你这么大了也用不到了,给他玩怎么了。”
一个东西迎面砸到他脸上。
你的父母知
你的抗拒和疏离――但是并没有像狗血家庭电视剧里出现顿然醒悟,对你心怀愧疚的戏码。
少年绸缎似的黑发贴在玉白的颈间,眉眼
致漂亮。
兜里揣着从你的父母那里拿来的钞票,你手里
着那只玩
熊。
父亲的惊呵和邻居大婶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你不死心地一个又一个剪开,心脏一点点地坠落到冰层里。
就算是你的父母,在你眼里也不过是熟悉的陌生人。
等拿到钱你就离开――
江禾就是个神经病。
――
“
出去!江禾你给我
出去。”
缓缓地,他弯下腰,另一只手抓着窗子边缘,指节泛白。
玩
的手臂已经
出
乎乎的棉花。
――
“嗯。”
嫉妒你的父母,嫉妒你的家人。
但是你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伸出手指,你扯掉了那颗即将坠落的眼珠。
房门合上,江禾来到窗子旁,目光追随着你,直到那
纤细的
影消失在拐角
。
你的巴掌落在小男孩屁
上――嘹亮的哭声加剧了这个场面的混乱
。
你一言不发地大步走过,攥住那只小小的手臂,毫不费力地把玩
熊抢到手里。
一天换洗使用,占据背包里大
分空间的是一个玩
熊。
诡异的红光不断闪烁着。
这么想着,你上了二楼的阳台。
“公交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