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离开。脚步声在走廊里渐渐远去,最后消失在夜色里。
屋里只剩下龙娶莹和封郁,还有刚才躲在门外偷听的狐涯。
龙娶莹走到封郁跟前,少年已经半昏过去了,脑袋歪在一边,嘴角还挂着点白沫。她伸手探了探他鼻息,呼
平稳,只是有些微弱。
她从柜子里翻出条旧毯子,把封郁从
到脚裹起来,裹得像个粽子,只留鼻子和嘴在外面呼
。然后走到门边,拉开门。狐涯果然站在外面,一副
言又止的样子。
“进来帮忙。”龙娶莹侧
让他进来,她在那大樟木箱子盖上钻了几个气孔,然后和狐涯两个人把封郁费力
回去,合上盖子。
完这些,她又对狐涯指了指屋里那张雕花大床,“帮我把这床拆了。”
狐涯愣了下:“拆床干啥?”
“别问,照
。”
狐涯不敢多话,
起袖子开始拆床。这床是实木打的,很沉,他费了好大劲才把床板一块块卸下来,
出下面的床架。龙娶莹让他把木箱推到最里面,卡在床架和墙
之间的空隙里,然后用拆下来的床板重新把床拼好。
等床恢复原样,已经过去半个时辰。狐涯累得满
大汗,坐在地上
气。龙娶莹递给他一杯水,他接过来咕咚咕咚灌下去,喝得太急,水从嘴角
出来,顺着脖子往下淌,把衣领浸
一片。
“那个……”狐涯放下杯子,犹豫着开口,“你刚才跟林姑娘说的……为啥要说这场是你计划的?这明明是意外才对……”
他在外面都听到了。当时的情况是意外,一切都是临时起意。可龙娶莹对着林雾鸢,
是把这事说成了蓄谋已久。
而且林雾鸢离开前,狐涯明明有机会冲进去揭穿她,可他没动。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就是……没动。
龙娶莹正在收拾散落一地的工
,闻言
也没抬:“自然是为了保全你啊。要是说这事是个意外,是你失手把封家少爷打成这样――那等事发之后,你能脱得了干系?”
她说着直起
,拍了拍手上的灰,走到狐涯跟前蹲下,平视他的眼睛:“可要是说这一切都是我计划的,你全是被我威胁、被我指示的,就算真被发现了,至少你能把自己摘干净,保住一条命。”
她这话说得情真意切,脸上那副“我全是为了你着想”的表情,演得跟真的似的。但凡换个跟她一样满肚子弯弯绕的人在场,估计都得笑出声――骗鬼呢这是?
但狐涯真信了。
这傻大个瞪大眼睛看着她,嘴
动了动,半天没说出话。他脑子里飞快地闪过这些日子的事:风筝闯祸时,龙娶莹把他护在
后;他娘生病,龙娶莹给他银子买药;今晚这事明明是他闯的祸,龙娶莹却一口揽下,还替他编好了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