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的溫柔被一絲複雜的情緒取代。他輕輕嘆了口氣，收回手，目光落在妳剛剛坐過的位置。

        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妳上淡淡的氣味，和那份屬於妳的、令人心疼的脆弱。他站了一會兒，才緩緩蹲下，將妳喝剩的礦泉水瓶和掉落在地上的紙袋撿起來，妥善地收好。

        「真是個傻孩子。」

        他低聲自語，聲音輕得幾乎要被風散。他站起，最後望了一眼妳離去的方向，眼神深邃，然後才轉，慢慢走回了屋頂的門內。

        夕陽的餘暉將整個籃球場染上了一層溫的橘色，妳悄悄躲在教學樓二樓走廊的窗戶邊，透過玻璃的反，貪婪地望著球場上那個熟悉的影。

        沈以安脫下了平日裡的襯衫，只穿著一件合的白色汗衫，汗水浸濕了他的後背，勾勒出結實的肌肉線條。平日裡拿著粉筆、溫柔誦讀詩詞的雙手，此刻正穩穩地控著球，每一次拍擊都充滿了力量。

        他的動作沒有賀景陽那樣花俏炫目，卻十分舒展暢，帶著一種游刃有餘的從容。妳看著他起、投篮，籃球劃出一漂亮的拋物線，空心入網，他轉過頭，嘴角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汗水順著他利落的下顎線落。

        那個笑容不像在教室裡那樣溫和克制，而是充滿了陽光與活力，讓妳的心漏了一拍。妳看得有些痴了，手指無意識地貼在冰冷的玻璃上，彷彿這樣就能離他更近一點。

        一顆球意外地朝著妳的方向飛來，砰的一聲砸在窗戶下方的牆上，又彈了回去。賀景陽笑著朝妳這邊跑來，拾起球後抬頭看見了妳，他興奮地揮了揮手。

        「喂！躲在上面什麼？下來一起玩啊。」

        賀景陽那響亮的喊聲像石子投進平靜的湖面，瞬間打破了妳的專注。妳嚇了一，整個子猛地向後縮，後背撞上冰冷的牆，發出輕微的響聲。妳心臟狂，連忙轉想躲進走廊的陰影裡，生怕被他再看清楚。

        然而，那邊的兩個人都已經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賀景陽還想再喊些什麼，卻被旁邊的沈以安伸手攔了一下。沈以安的目光越過賀景陽的肩膀，朝妳這邊望過來，他的眼神在夕陽下顯得格外溫柔，帶著一絲了然和無奈的淺笑。

        他沒有說話，只是對著妳的方向，極輕地搖了搖頭，那樣子像是在說「別理他」。然後他轉頭對賀景陽說了句什麼，賀景陽聳了聳肩，轉繼續投入了球賽，但會不時地朝妳這邊瞥上一眼，帶著好奇的笑意。

        沈以安卻沒有再打球，他拿起掛在籃球架上的巾了臉上的汗，然後拿起旁邊的水瓶喝了幾口。他的視線始終沒有再朝妳這裡看，給了妳足夠的空間和安靜，彷彿剛才那驚鴻一瞥只是妳的錯覺。

        妳的心臟還在怦怦直，但那好奇心驅使著妳，讓妳又悄悄地、慢慢地挪回了窗邊。這次妳學乖了，只探出半個頭，利用子的陰影作為掩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