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里很乱，却也很虚无。

        玻璃窗上倒映着店员忙碌的影。我看着她，想起很多年前，我也过这份工作。

        那是我刚跟李唯结婚不久、还很幸福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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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年前。

        “您好，欢迎光临，请问需要点什么？”

        我站在柜台后，微笑地看向走进店内的顾客。

        自从帝大毕业之后，我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虽然帝都大学算是华国历史最悠久、也是最好的大学之一，毕业生一般都能够找到满意的工作，但我就是迟迟没有找到。

        大公司都要经过实习期才能转正，而我却总通不过转正考――

        “我们发现你没有团队沟通和合作的意识。”

        大约是因为我常年在校外打工，没能与同学交导致的表达问题吧。

        那时的我刚跟小唯结婚，我们从李家老宅搬了出来，租了一套普通的两室一厅，开始了新婚生活。

        小唯早早地就被凤台点名安排去了保密局，他的薪水并不高，又当惯了世家的小少爷，钱在眼里只是个数字，发薪日第二天就把工资花光，然后心安理得地要刷起李家给他的信用卡。

        被我断然拒绝。

        小唯很委屈地看着我，我就告诉他现在我们已经成立了小家，要学会经济独立，不能再啃老了。

        小唯没有反驳我。他似乎是天生的好脾气，就像现在的小优，温而阳光。

        但他不是小优，那只是我的错觉。

        他之所以从来不跟我争吵，不过因为不屑而已。

        于是为了填上他的财务窟窿，同时我自己在家也无事可，就偷偷出来打了两份日结工，这样时间段可以自己挑选。

        小唯不喜欢我去这种日结工的工作，他的理由是太辛苦了。

        后来我想了想，其实他只是担心我会给他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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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件事一直瞒的很好。

        彼时的小唯也不是华国的高层，就只是个普通的公务员，没有那么多闲心我，也没有人手给他调用。

        但是事与愿违，小唯还是知了。

        我骑着电动车着急赶第二份工作，结果跟小货车撞了个正着。

        小货车司机抢了红灯，算是他的全责，所幸我伤的不重，只是膝盖骨折。于是交警了笔录，让肇事司机垫付了医药费后，就放他离开了。

        那是小唯第一次在我面前生气。

        他叫来了李家的家，送我去李家的医院从到尾地检查了一遍，等我住到层的VIP病房、手术结束后，他就不见了踪影。

        我在医院待了两周。

        家迟迟没跟我提起出院的事，又调来了两个老宅的女佣，在我无聊时她们会推我去医院的花园里转一转。

        “求、求您高抬贵手吧……”

        那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衣衫褴褛，走到坐在轮椅上的我面前，见到我，颤颤巍巍地就跪了下去。

        她竟然向我磕起了。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心酸的场面，赶紧让女佣把老太太扶起来，才知原来她是肇事司机的母亲，而司机已经楼自杀了。

        “我们家没有得罪过谁……我、我儿子就、就是为了给你垫、垫医药费，才去借的高利贷……”

        本来说好是一个月还的，结果三天后就追债了，虽然肇事司机已经了楼，可债主还缠着他们家，又拿在上幼儿园的孙子威胁，已经走投无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