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人死了，我就是发热而已。”臧缨抽回自己的手，“我死了也是活该。”

臧缨哑声：“不了，今日来接我的是秦九的人，把我扔到半上了。”

臧缨闻言，突然笑出声来，“自然是花在刀刃上了。”

本以为这一辈子除了除夕夜的皇家宴席上能打个照面就再也不会碰面，谁知竟然在勤政殿相遇。

“小皇帝在生气，总要让他看看我狼狈的样子，这样他才好消消气。”

“他坐在龙椅上一天，就是一天的皇帝。”

臧缨半躺着，“这二十万两吃下去我得胖成什么样？”

“臧缨，三年了，你我都知秦九不适合这个帝位，我已经派人去寻.....”

“十五万。”

“臧缨。”王渡之一把抓住臧缨的手，那手素白，摸着却都是硌人的骨。

王渡之添了一句：“干净的。”

王渡之一屁坐到了对面，“臧缨你行啊，不声不响的。难怪我和你商量温山河的事你总是兴致缺缺，原来是看不上啊。”他忽又想起臧缨细瘦的手腕，笑：“那你怎么不给你自己买点好吃的，你看你瘦的。”

要不是臧缨脸上不自然的红晕，王渡之会觉得他这个好朋友一如往常。

“你比较费钱的也就是养小花儿了，这二十万两难不成是给她嫁妆的？我可得好好算算我这有没有适龄的族人，这水不外人田呀。”

“这江州的河堤不是秦九刚登上皇位的时候修过吗，那时候国库拨出了三十五万两白银，工匠门耗时九月余，工都是有记录在案的。”

想起

“那就怪了，要说你臧缨，旁的人不清楚你，我还不清楚？你穿衣吃饭都不讲究。就算是费钱的府邸，也是在那个小破巷，你把钱花哪儿去了？”

“停一停。”

臧缨掀了帘子，隐隐约约看见安余门的匾额。

王渡之一把攥住臧缨的手，“干什么，这么大的雨。”

“小花儿有朝一日出嫁，这嫁妆可不仅仅二十万两。”

“胡说八什么。”言毕，王渡之上手就扒臧缨的衣服，那人却异常的乖巧，等他脱完了外衣才觉得有些不对劲，揭开臧缨脸上的汗巾，一张脸被蒸得通红。

“你发热了。”

“多少？”

臧缨转了，透过汗巾看见王渡之惯穿的月白锦袍，摆摆手。

“到了吗？”他坐直了子，把里衣也脱了，“渡之你倒是帮人帮到底啊。”自己手脚麻利地换上衣服。

王渡之到了勤政殿，秦啸坐在他那张花梨木椅子上，边站了好些人。工的孙大人，的徐大人，还有江州的地方官若干。王渡之本是不识江州官员的，只是其中有一个方制他使认得的。这方制他不仅认得，两人还颇有渊源。当年方制和王渡之是政敌，王渡之自然想要把方制弄死一了百了，可是这方家势力盘错节，方制动不得，加上方家女儿进了，还颇得恩。王渡之再三权衡，把他外放到江州当了个山安县县令。

“待会儿还要的。”

坐在臧缨对面的王渡之听到这话，凤眼眯了眯，上上下下打量着臧缨，从到脚把臧缨看了一遍。

“没有三十五万两。”

王渡之轻轻拍了拍臧缨的脸，唤着他的名字，“臧缨，臧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