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

        黑框眼镜下的鼻梁往上一蹬，顺便偷偷了一口她上荷叶般清新的香。

        「嗯，王主任。」车秀华锐地觉察到了他的无礼，细长的睫下跃动着清

        灵的眸光，不动声色地对他点了点，「有事吗？」

        「……没事，没事儿。」男人用谄媚的微笑竭力掩饰住实现，抬，

        貌岸然地往前一指，「我刚走这儿过。」

        「那您忙，我先下去了。」秀华迈步要走。

        王主任忍不住再去打量了下藏在禁系制服下的大长，余光扫过教室内相

        继起的学生，抬手一挥，呵呵笑，「那正好，我也往下走。」

        预料中的脸厚。

        秀华两弯致的蛾眉细细一皱，冰凉的芳容上抑住不快，只由着这个矮半

        的男人跟在边。

        她嗅觉天生灵，对于男人上的异味尤其感。平日里隔着老远便能分清

        不同人上的味儿，不他们吃了什么，去了哪儿。她洁癖严重，因如今和一个

        油腻的中年男人并排前行，像是被一浑浊的的气味罩着，生理上极为不适，

        只因涵养极好才未发作。

        王金福则正好相反，闻着秀华上的幽香，浑分外清爽，蛤蟆似的眼珠子

        不停瞟着那张不逊艺人的侧脸，若有可能，很想用手去勾一勾高的鼻梁，捋一

        捋顺在耳后的乌黑鬓发，两只晶莹的耳窝似乎也很清甜，也想尝一尝。

        行至楼，眼看无人在侧，他不禁咧嘴轻轻晃了晃脑袋，心想正事要紧，这

        个女人不是自己能觊觎的对象。

        王金福往秀华边靠近几分，压低声音，说：「车老师，您看那件事儿，能

        不能再和您家那位……」

        「王主任。」车秀华脚步一顿，柳眉一凝，清冷的面容上透着不容辩驳的威

        严，「我说过很多次了，不帮人办事。」

        「我这不是家里人实在没法子才来求你嘛……」王金福的表情很委屈，很无

        辜，皱巴巴凸起的高度近视眼眯了又眯，仿佛在努力挤着并不存在的眼泪，「您

        看我们都是一个学校的同事，就帮帮忙，帮帮忙？」

        侧耳听见楼上有学生下来，车秀华继续迈动玉足踏下阶梯，「我丈夫，我最

        清楚。我就是想帮，也帮不了。」

        「我知，我也不想为难您，要不……您给我个电话号码，我这边自己去说

        说看？」

        沉片刻，冰晶般的幽瞳悄然一闪。

        结婚十几年，车秀华从未帮人走过后门，这次本也不打算帮他。耐不住他脸

        极厚，最近每天都要来说一两次，上的臭气也让人烦，总要想办法打发他。

        ……干脆推给丈夫去应付，免得他整日纠缠不休。

        「好。不过你得保证，不要说是我给的。而且不结果怎样，这是最后一次

        找我。」

        「那肯定，那肯定！绝对不会再麻烦您！」老男人热泪盈眶，连连点哈腰，

        若不是这会儿人多，脚下的阶梯硌脚，好想就势给她跪下。

        秀华善意提醒：「学生面前，请注意下形象。」

        男人斜眼一瞟，立刻打直腰板，变脸似的提高声调：「那车老师就这样啊，

        待会儿把资料发我就行。」

        静待学生离开，他立放低姿态，像乌似的垂下脑袋，「不好意思不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