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对于后来的失态，秀华没有印象，只记得吵闹过后，脑袋疼得厉害，迷迷煳煳地就躺到了床上。

        在梦里她也感觉到天旋地转、疼难忍。

        ……好难受，好想吐。

        幸运的是，梦中她遇见了心目中那个完美的情郎。

        情郎口中的气息，就像是夏日雨后的清风一样和薰。

        他温柔地伏在耳边，轻声述说着安的话语。

        温的嘴，宛如在碧草红花间翩翩起舞的彩蝶，不时在脸颊上停留，留下一丝丝苏的温馨。

        秀华感到心都舒畅。

        她很想与情郎吻在一起，可在梦中无法翻，不禁有些着急。

        她努力转去看了看……可这家伙，居然是年轻的丈夫。

        再看看周围的环境，蓝天白云，碧草连茵，俨然是当年丈夫向自己告白的小山坡。

        然而，这次没有温馨甜蜜的感觉。

        她只觉可悲、可叹，就连在梦里都逃不过丈夫的桎梏。

        ——妈的！秀华很少说脏话，就算在吵架时都很克制。

        当她意识到这是个梦，一个不太美好的春梦，尤其在梦里居然还在幻想着和丈夫和好，不由自主在心底彪出了这二字。

        忽然间，她感觉到了上的异动。

        ……不是梦？真是天城？难他回来了？秀华分不清当时的心境，到底是惊喜还是愤怒多一点。

        不过她很快意识到，抚摸自己人，并不是天城。

        不可遏制的怒气猝暴心，秀华艴然翻而起，裂眦嚼齿地瞪着眼前的小人，一把将贴在腰上的小手牢牢薅进手里。

        小怔住片刻，僵着脖子使劲颤抖起来，「妈……不、不是……」

        余光瞟过儿子起的裆，迷醉的美眸怒眦尽裂，她高高举起另一只手臂，绷直大手，「啪」

        地一声脆响，正正落在那张惊恐的小脸上。

        「你个畜生！」

        「妈！妈！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啪——！「你和你爸，都不是好东西！」

        「妈你别生气！我、我我再也不敢了！」

        「你还敢！？」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妈！妈！！」

        小无助的哀嚎声中，大手像雨点般噼里啪啦地落下。

        ……两个小时前。

        小驹经过一夜的欢乐时光，睡得正酣，却在半夜被借酒撒泼的母亲给吵醒。

        他起床出门，看到母亲趴在沙发前打捶地，旁边地毯上倒着一只空空的红酒瓶。

        再仔细一看，妈妈一酒气，满香汗淋漓，秀发凌乱地贴在额和两腮，脸色像在锅里蒸过一样，红得好像关二爷。

        「……妈？你怎么啦？」

        他从未见过妈妈穿喝醉成这样子。

        看妈妈像烂泥一样倒在那儿，心里很是担心。

        他想到了前年有一次自己着凉时难受的感觉。

        那天晚上，妈妈坐在床边，将煮好的热粥，舀一勺，两口，然后用力一戳，就像填鸭子似的，强行进自己嘴里，一边还在喋喋不休地张口数落自己不肯听话加衣。

        妈妈这样躺在地上，说不定会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