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衣没理会他的鼓励，他望着青玄峰的方向，想到陆沉音走之前甚至都没看他一眼，就觉得那种被疏忽的感觉，既新鲜又涩然。

他声线低沉，清泠如初春化的雪泉水，听得人耳畔清凉，心旷神怡。

江雪衣缄默不语。

说完这话，嘉容楼主再未迟疑，召出飞行法，也不回地走了。

宿修宁立刻转过，双手放在她肩上，弯腰靠近她的脸查看她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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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这对师徒，宿修宁的神情有些冷漠，他转走，又想起陆沉音，垂眸睨了一眼她腰间的玉埙，微微抿：“随我来。”

赤月君轻咳一声：“当然了，为师的雪衣也非常出色，我敢打包票，整个修真界除了玄尘君之外你是最棒的，加油，你可以的。”

她慢慢放下了自己捂着眼睛的手，抬眸和他近在咫尺的双眼对视。

“怎么了？”

江雪衣扫了他一眼，眼神凉凉的。

他应该是不喜欢她的。但也只是应该。

陆沉音垂下了，他们靠得那么近，让她产生一种她被他爱着在意着的感觉，以至于差点又忘记了自己只是个徒弟的份。

宿修宁静静看了她一会，低低说：“我没事。”

她快步跟上他，江雪衣站在赤月君边，本想和她说话，也不得不重新闭上嘴。

君在这，谁又看得见被衬成一把土的他呢？”

陆沉音心里挂念着他的，想到他用那么重要的机会换来了白檀的生机，白檀还有问题，她便愧疚极了。

像是为了证明她没说错话一样，她前脚刚走，赤月君后脚就带着江雪衣出现了。

青玄峰上，陆沉音快步跟着宿修宁，问他：“师父的到底怎么回事？嘉容楼主肯定不是随便说那些话的，是不是之前在明心山留下的伤势还没痊愈？还是师父修炼出了岔子？”

“你要早些习惯女修们见了玄尘君就走不动路这件事。”赤月君以过来人的口气说，“毕竟客观条件摆在那，便是为师每次见了玄尘君都要惊艳一番，你师娘当年第一次见到他，也是惊为天人的。”

“……师父若不想告诉弟子，那就不告诉吧。”

她不该忘记的，之前不是告诉过自己不能再忘记，不能再多想吗？

从师父命他带弟子前往明心山秘境，他在寻幽山法阵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一切就不一样了。

她感觉到他的手放在她肩上，没有要拿开的意思。

他不该太在意她的，也不该太在意她的态度，他们之间的婚约是假的，或快或慢，总会解除，她不喜欢他，不会成为他的妻子，他的侣，他不该拿侣份要的事来要求她。

“伤心了？”赤月君闲闲说。

她的声音里有藏不住的担忧。

“师父。”她的声音有些沙哑，“您到底怎么了？”

宿修宁突然停下脚步，陆沉音一时没注意，直接撞到了他背上，鼻尖酸疼，眼泪都出来了。

“没事。”陆沉音抹了抹眼泪，想笑，却又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