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一步一步走到了现在,再也回不了。
他曾经被践踏到泥潭里,像只瘦骨嶙峋的疯狗,守在某条路上等一个人来。
得魂不守舍,像是三魂七魄被抽去了几条,神每况愈下。
元长老愣住了:“啊?”
五皇子行色匆匆地从凤仪里出来,正要出
。
蕴霁山封闭山门,落下结界,门中弟子开始闭关修行。
云何微微一笑:“我要让他
皇帝,让他以为自己大局已定的时候,他的子民早已尽数成了我麾下的傀儡。我要他亲眼看着叶氏江山在他面前一寸一寸化为灰烬,从此天下再无人间君王。我要他的魂魄不死不灭,不得超生,千秋万载地挂在城墙上,看着我统治他的江山子民。师兄,你觉得这样好不好?”
元长老微微恍惚了一下,有些艰难地扯着嘴角笑:“小云儿长大了。”
他怎会狼狈至此,怎会崩溃到,要在似曾相识的赝品上寻一宿安眠。
养一两个替聊解相思没什么错
,叶朝洵就是这么
的。
元长老挠挠:“那……怎么办?”
叶暠宣在车里一个人沉默了很久,淡淡地说:“阿千,你怪我薄情吗?”
阿千低着,慢慢骑着
往前走:“属下遵命。”
小弟子叫苦不迭,偷偷和师弟抱怨:“不是说入魔之后一日千里吗,怎么还要苦修……”
叶暠宣叫住了他:“五皇兄。”
云何一戒尺敲在他脑门上:“好好练!”
他猛地握紧拳,那把幻化出的玉箫在他掌心化为了齑粉,飘落在蕴霁山的花草间,成了一滴滴晶莹的
珠,像是谁
下的泪,风一
,就消散了。
阿千咬着牙。
阿千摇摇:“殿下是为了天下苍生,有些牺牲也是迫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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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回不去了。
叶暠宣声音沉下去:“阿千。”
可笑极了!
阿千忍不了了,咬了咬牙,说:“若是殿下喜欢,把洛望秋接进里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殿下能好好休息,我……”
小弟子委屈巴巴地闭嘴,艰难地试探着从丹田里运转出魔气来。
师父已经他发过誓,再也不会见了。
云何拂袖转
,看向了京城的方向。
假的就是假的,眉眼再相似,情再温柔,也不是那个人了。
云何穿行在潜心练功的弟子们中间,边走边教训:“修魔
与修仙
并无不同,都要潜心刻苦,摒除杂念,不可偷懒懈怠。若你修仙修得一塌糊涂,入了魔也是个废物。”
云何说:“我要让他
皇帝。”
元长老说:“小云儿,你有什么打算?咱带着弟子们杀进京城,先宰了那个小混账!”
今生有幸长相守……
阿千握紧了缰绳:“殿下!”
云何绕了一圈,终于在丹炉前找到了他的师兄。
叶暠宣叹了口气。
掌心幻化出昔日的模样,那把玉箫上还刻着可笑的情话。
叶暠宣说:“这场骗局并非天衣无,洛望秋聪明得很,早晚会看出破绽,是个麻烦。”
叶暠宣回的时候,正好在御花园里撞见了五皇子。
可他不喜欢。
从蕴霁山到京城,要过三十里山路,路上有四座山,七个村庄。
云何平静地说:“他不怕死,我试过了。”
长相守……
叶暠宣好像被什么梗住了咙,有话想说,却
言又止。
叶暠宣说:“事成之后,把洛望秋杀了吧。”
没什么可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