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何蹲下，拨开了叶暠宣后背上的衣服和血迹，仔细端详着上面的花纹：“这是什么咒印？”

又会撒，就算了错事，也让人舍不得罚他太狠。

白凌霄小心翼翼地跟上去。

白凌霄有些慌张的茫然：“师父。”

云何心里不是滋味儿，或许他和叶暠宣终究是不同的，叶暠宣可以把他当一枚棋子，毫不留恋地送给别人。

可他……连报复，都不愿意让别人替他来。

一阵冷风拂过，白凌霄手中的剑“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他慌忙跪地：“师父。”

没想到，居然被别人凌到了这种境地。

今天他就巴巴地跑出来买不熟的桃，趁着早市刚刚开始，能买到最新鲜的果子，只盼着洛望秋多少能吃一口。

这是一张年轻英俊又温柔多情的脸，微笑时带着桃花拂落的涟漪，那么动人。

白凌霄不知怎么的心里有些慌：“师父，叶暠宣试图……试图逃走，弟子只是想拦住他。”

云何说：“你不用进来了。”

云何看着叶暠宣昏睡的脸，他还没有见过这个小混，被折磨到如此凄惨的地步。

云何拂袖关上了门，毫不留情地把白凌霄关在了门外。

就是这张脸，让他失了魂丢了心，稀里糊涂地不顾天纲常真假死生，把心掏出来奉上去，被践踏了一回又一回。

云何说：“查一查。”

小师弟，这是什么？”

他还记得那位六皇子，是个风度翩翩的温柔公子，在他奔波千里来京，惶恐无依的时候，给他找了住所，派人照顾他起居，又帮他找到了他的情郎。

这孩子聪明，太聪明，从来不会吃亏。

云何俯把昏迷的叶暠宣拎起来，像拎着块破布似的扔进房里。

云何拿手巾蘸着水，一点一点把叶暠宣脸上的血迹干净。

如今洛望秋有了孕，他却偏偏他是皇子，洛望秋是魔族，他永远也无法把洛望秋大大方方地娶进门，只能拼了命地对洛望秋好，能多好，就多好。

一大早，五皇子正在外的集市上买不熟的桃儿。

云何御风而来，缓缓落在他面，低看了一眼地上的叶暠宣，微微皱眉。

五皇子思考了很久：“也成。”

叶暠宣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竟是已经昏死过去了。

他的心肝最近食不振，眼看着清瘦下去，疼得他整宿整宿睡不着。昨天御花园里的桃树结了一颗不熟的桃子，望秋多看了一眼，似乎是喜欢。

白凌霄用脚踢了踢叶暠宣的脸，轻蔑地说：“小废物，你也师父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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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掂着桃美滋滋地说：“这个看着够青，老板，这桃保酸吗？”

白凌霄沙哑着低声说：“弟子……弟子不知……”

皇里，洛望秋隔着御花园看向不远的楼阁，太监们说，那边是文霄殿，是六皇子住的地方。

白凌霄说：“是，师父。”

小铺老板一脸见了傻子的嫌弃表情：“我们这都是甜桃，您要吃酸的，我给您称两斤杏成不成？”

他一生风薄幸，也不知睡过多少男男女女，偏偏只有洛望秋让他爱得魂不守舍忘不掉，一时心悸魂飞，忘了在事后的茶水里下避孕丹。

多可笑啊，只是因为……一张脸。

不大的草屋，是他住了三百年的地方，只有一盏昏灯摇曳地亮着。

那个……并不愿意带他回家的情郎。

二十年，他就是这么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