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家庭回归孑然。而那个少年内心曾经垒森严，孤独地往前走，终于遇到一个人，手中握着打开门的钥匙。

回到房间睡下前，孙翔又想起那个没拨出的电话。和周父见面的场景、说的内容，在他脑海中浮现，他一时有点犹豫该怎么跟周泽楷讲。

“好喜欢你。”令人耳热的情话紧跟而来，让他措手不及不说，而且还要故意二连击，“我爱你。”

正当他走神的时候，手机偏偏就像能听见他心声似的，震动起来。

孙翔了然地继续：“所以你问我，那我的答案只有一个，我不喜欢他。但不反对你想要和他和解。”

他听说孙翔这趟不会离开洛杉矶，遗憾的同时亦发出邀请，“下次你们直飞旧金山，我导游。”

8.

二十七岁和周泽楷重逢，人生的“热望”已经写好，写在他接下来一辈子的命运簿里。

他们之前从来没聊过这个问题。孙翔默认是周泽楷的禁区，周泽楷也从不提。但今天，因为这一场突发的见面，孙翔实在有点忍不住。

他想带他们看夕阳下的金门大桥，参观渔人码和艺术，还可以顺去硅谷逛一圈，替他们引荐潜在的合作者，再一路欣赏着美丽的太平洋回到洛杉矶……虽然已经有点迟，但他多希望自己见过的美景，能让地球上唯一那个和自己血缘相系的人感受到。

烟花在脑海

遇到周泽楷后，他明白了荣耀之外另一种“正在拥有”的滋味。

周爸爸无法窥探他内心，但能看见他扬起的嘴角，说起周泽楷时眼中的光，他锐地懂了――他无需以一个不称职的父亲份，向儿子的对象要更多承诺。

周爸爸临走前给孙翔展示手机里的照片。主要背景都有碧波千顷的大海。

周泽楷没有说话。

孙翔飞快地划开，果然，那低沉的声音里带了点委屈：“你没给我电话。”

“说实话，”孙翔坦诚，“我觉得他人好的。也许当初离开上海，多年不跟你联系，也确实有他苦衷，但这不是他父亲失职的借口。”

那边总算有了反应。而且孙翔假如没听错的话，周泽楷应该是轻轻笑了一声。

周爸爸唏嘘又放心，说你们确实应该在一起，甚至……他有点羡慕周泽楷。

这确实是他的失误，孙翔认了。他一咬牙，也懒得纠结，索掐去尾地把今天和周父见面的事交代。

不出所料，电波那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十五岁他遇到荣耀，就确定自己人生的“志”在那里。

比起那些飘忽不定的东西，周泽楷给予的，无论是独占也好，偏执和焦虑也罢，都最对他味，无人可替代。既然这样，他又有什么理由逃离？

“1号公路，假如从旧金山往洛杉矶开，沿途能看见最美的西海岸线。”在他观点里，作为北美自驾游的开端，这是最佳选择。

某种意义上，他比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都要简单和坚定。

“周泽楷，”孙翔想了想问，“你恨他吗？”

“假如有机会的话，”孙翔起向他别，笑着说，“我们一定会厚着脸麻烦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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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他吗？”没想到，周泽楷居然反抛了个风牛不相及的问题。

价，明白某些看似危险的东西背后意味着什么。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