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飞翰苦笑：“没法子，少爷，我其实想去参军来着。但我有个仇家，在联盟军里眼线太多，权势太大，我怕我有命进，没命出。”

从此之后，只剩了永别。

他走路歪歪扭扭的，郑小懂乖巧地没有缠着爸爸抱抱，而是用力举起小肉手牵着爸爸的衣角，迈着小短跟着爸爸慢慢往前走。

郑飞翰的神志慢慢清醒了，他不动了，像条被抽去骨的狗，奄奄一息地在病床上。

后背忽然一阵剧痛袭来，医生不耐烦地说：“别他妈动。”

那些东西腐蚀了他的骨和心，让他肆意挥霍着一切，直到失去了所有。

俊艾不会回来了。

第165章

那一夜，医生没有留住顾俊艾的命，他也没能追上俊艾离开的那辆车。

郑小懂吃着好吃的胡萝卜酸泥，吃着吃着，却不吃了，不知所措地看着病床上的郑飞翰，小声说：“爬爬……你的眼睛出汗了……”

天已经全黑了，灰区肮脏的小巷子里到都是污水和垃圾，郑小懂灵活地蹦蹦地躲开污水，哼着一首地下拳场里用来助兴的朋克摇。

郑飞翰半边子的重量压在顾俊艾上，小心地牵着儿子的小爪子，慢慢往外走。

他说的仇家，是他的父母。

顾俊艾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郑飞翰被疼出一冷汗，哆嗦着扶着墙，说：“少爷，劳驾您扶我一把，我走两步缓缓。”

郑飞翰得知这个噩耗之后，崩溃着从老师办公室里走出来，就看到顾俊艾站在走廊上，倚着栏杆，抱着手臂，温柔无奈又幸灾乐祸地看着他笑。

再也没有后来。

这下好了，被郑飞翰揍过的老师特意安排重考，让郑飞翰在三万军校学生面前直播写卷子。

顾俊艾没好气地说：“你就剩这一蛮力了吗？带着这么小的孩子天天泡拳场里，也不怕教坏了。”

，雇了个黑客把学校成绩系统黑了，打算勉强搞个六十一分安抚民心，没想到黑客太敬业，直接给他改成了满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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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飞翰呆呆地看着那个模糊中的人影，伸长了脖子着睫上的汗水想要看清楚那是谁。

可那种感觉也只是一瞬间就过去了。

当那个雨夜里，雷声震颤天地的时候，顾俊艾离开了他。

他用尽了全的力气，花费了很久的时光，也无法让自己承受这个现实。

郑飞翰的外骨骼弄到天黑才弄好，挣扎着爬起来，双还有点延迟。

他再也追不回失去的那些东西，却也开始深深地厌恶着他的温柔乡。

顾俊艾有点嫌弃地犹豫了一下，看着郑小懂眼巴巴的样子，还是不忍心把这一大一小扔街上，凑过去让郑飞翰扶住他的肩膀：“我车在外面，送你回去。”

郑小懂懵懵懂懂地听着爸爸的话，

这不是谁在闹着脾气，也不是什么短暂或长久的分离。

那是郑飞翰第一次觉得，他这个不像O的朋友，其实很好看。

这些歪歪斜斜的小路太窄了，顾俊艾的豪车只能停在路口。

他的父母一直想他回认输，甚至再娶一个够听话的O，继承家业，把一生耗死在这场纸醉金迷的盛世里。

顾俊艾替他狠狠补习了三天三夜的理论课重点，他最后也只考了四十二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