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景晖不明白师兄为什么不放心，但还是乖乖地跟了过去。

范凤龙叹了口气：“师父已经走了，这里就一个土包，有什么好看的？那位得高人早就看破红尘，怎会拘泥于一捧黄土？”

“怎么？你还想再演啊？”钱林海笑呵呵地看着他。

他看到青山连绵，白云如海，那人依旧立在孤峰之上。

峰有千仞，壑有万丈。

残余的纸团卷着黑灰出火堆，仿佛墨色的雪花飘向远方。

原著是这样写的：范、孙望见远孤峰上立有一人，如劲松迎风生于山岩之间。仔细一瞧，方见那人着袍腰剑穗，鹤发童颜面容肃穆。

钱林海：“收工，吃盒饭！”

王子越一手抱着纸钱，一手拉着刘书华的胳膊站了起来，朝那个方向看去。

孙景晖加快脚步追上师兄，师兄弟二人很快离开了。

“来了！”

那里其实什么都没有，两个演员只是装作看到了什么。等到后期阶段，特效师会给远景P上一片连绵不绝的山峰。

范忧喜依稀想了起来，“我记得他是师父的朋友，从前师父常常下山访友，访的就是他啊。”

范忧喜双眉紧皱眼神阴鸷，警惕地问：“是谁？”

孙景晖心想，其实这位高人到底还是凡人，他堪不破大千红尘，也不脱生死悲欢。

孙景晖感到很奇怪：“师兄，那人怎么不到坟前来上香啊？为什么要站在那么远的地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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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晖，我有点不放心，我们回青玉门吧。”

“啊不是不是的！”王子越连连摆手，很

是不是因为师父走了，那些无耻之徒要趁机来抢青玉剑？

“师弟，你看那里。”

火已燃尽，意味着鬼魂收了纸钱要上路了。

清风尽灰烬，青草葱郁，孤冢荒凉。

两人一前一后地离开。

“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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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景晖停住脚步，眼光放远。

孙景晖眯了眯眼睛，仔细地辨认那个人影。

“啊，是那位高人……是妙林人！”

老者远眺着友人的坟冢，久久不肯离去。

“小晖――”

“什么？”

闻言，孙景晖望向师父的孤坟，忽然觉得师父一个人躺在那里好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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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说的是“吃饭”？不是“再来”？

范忧喜矮捡起地上残余的纸钱，全放入火中。

那人还留在原，仿佛已经化作一株老松。

大家欢纷纷呼雀跃，王子越被巨大的惊喜砸晕了。

“妙林人居然还活着？我小的时候他就七老八十了，如今我都弱冠了，他得有一百岁了吧？”

当年范凤龙就是访友归来才在青玉山脚下捡到范忧喜，而孙景晖拜入青玉门更是因为妙林人的卜卦。

“CUT.”

“不放心？”

这位老人跟青玉门的渊源颇深，眼下范凤龙驾鹤西去，他应该是来给老友送行的。

孙景晖大吃一惊，纸钱哗啦啦地落在地上，随风飘远。

而青玉门师兄弟二人看到的是离青玉山最近的那一孤峰上，立着一个遗世独立的人影。

“……妙林？”

吾友既去，世无知音。

刘书华像是发现了什么，忽然指向某个方向。

走了几步，孙景晖心有所感，回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