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听罢，低看他良久，笑：“朕说你好，便是好的，你父亲那里，朕另有赏赐，无须挂怀，平罢。”

秋珂心中千回百转，咬牙拒：“陛下，秋珂、秋珂心中已有爱慕之人，若为选侍，岂非对陛下大不敬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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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只不会说些正经的。”皇帝便伸手将人搂进怀里，附在他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就见郑熙又红了脸，说：“那我先去了。”便起离开，此时屋内唯余皇帝与秋珂。

秋珂未料此日竟是这般峰回路转，柳暗花明，连忙再度拜伏在地，喜：“谢陛下隆恩！”

过了不知多久，秋珂眼前出现一双厚底皂靴，随即皇帝伸手将他上扶起，秋珂不敢抬眼，只盯着靴面瞧。皇帝：“虽大不敬，念在你对朕坦，一片丹心，也可宽恕。”秋珂听了，才算将悬着的心放下，忙颂：“谢陛下恩典。”皇帝笑：“不忙谢恩，朕还想知，是谁能令你连皇恩亦敢推拒。”秋珂支支吾吾，不敢说出那人名字。皇帝：“朕只是好奇罢了，不会降罪于你，只说来朕听。”秋珂见无法再隐瞒，方回：“草民爱慕者，乃是草民的姨表兄沈霆。”

一声呵斥震得秋珂两耳嗡嗡，浑细颤，险些跪不住。只是皇帝叱了一句便没了下文，秋珂不敢抬窥看，忐忑不已，哀叹自己恐怕年卒于此。

皇帝立时皱了眉，：“如何不好？你有甚顾虑，尽说来。”

“放肆！”

沈家本家不在京中，也未置办屋产，沈霆此番进京面圣，便是住在地方官员待诏常住的东华门外锡拉胡同。回到住，对皇帝突然

秋珂心知，雷霆雨皆是君恩，只是此番旨意，教他实难领受，不由下床，拜倒在地，哀婉：“秋珂本是一介草民，不读诗书，不懂礼数，更兼蒲柳之姿，得亲近圣人已属草民万幸，若要伺候陛下左右，却力不堪任，但求陛下怜悯草民拳拳孝心，容许秋珂侍奉双亲膝下。”

二人皆坐在床沿，皇帝抬手将秋珂鬓边碎发撩至耳后，柔声：“这数日来，朕见你秉纯良，乖巧可人，如今要把你封为选侍，留在里伺候，你觉得可好？”

话休絮烦，如上文提到，沈霆果然不日回京，在朝堂上受皇帝亲封明威将军，充任正四品凉州卫指挥佥事。圣旨宣读完毕，皇帝又关怀几句，提到沈霆婚之事，虽点到即止，不免教一些家有千金的官员，将他纳入东床之选。如此，下朝之后倒有好些官员同沈霆边走边聊，沈霆虽年轻，却为人稳重，并不敷衍。

皇帝听了，来回踱步，问：“可是甘肃总兵沈克兴之子沈霆？”秋珂奇：“正是呢，陛下竟知他？”皇帝不禁抚掌：“原来是他，倒果然是个青年才俊。你心里对他怀着念想，难他还未娶妻不成？”秋珂羞：“草民与表兄两情相悦，是以表兄尚未婚，只等着草民。”皇帝笑：“如此，朕若不成全，岂非误了一段好姻缘。月前沈霆率军深入敌境，阵前斩杀鲁帖木儿的弟弟沙哈罗，将鞑靼赶至泰县三百里外，朕命他回朝受封，如今应快到京城了。沈霆建下此等功绩，朕不妨另加赐婚，以示嘉奖。”

秋珂闻言，如雷轰电掣，抬直视天颜，嘴抖了半晌，憋出一个字来：“不……”

第二十三章（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