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怕对方发起疯来把自己魂魄打散，赶忙往一旁退开，却不知脚下绊到什么，当即就往后栽倒下去――

        “若是……你告诉我……”

        你无意关心对方，已若有其事地掰着手指，一桩一件，与他细数清楚，“你蒙骗我离开宗门，又在背地里设下阵法，罔顾我的意愿，要将因果系于一，甚至不惜拿子嗣诱饵――”

        眼尾盈盈小痣竟果真化泪落下。

        而此刻……

        小蛟支起子，可怜兮兮地用小小的犄角贴贴你手背，见你低，立刻像是要证明什么一样，眼中噙着盈盈泪水，将自己盘起蜷在你手心。

        你这时才发觉，它竟与妖王气机相连，心意相通。

        质疑对方清白的话语在感受到手边细腻的鳞片感时蓦然止住。

        仿佛被到极致而失控的一面，他形渐渐化作人蛇尾，周妖气散逸，显然是已压制不住阵法反噬，连化形都已难以维持。

        冰凉的手臂环绕上腰间，那人小心翼翼地低下，将脸埋入你颈窝，轻轻蹭了蹭，声音中隐隐还带着未散的哭腔。

        妖王大概明白此时沉默的意味，脸色渐渐灰白下去，攥着衣襟的五指用力得泛白。

        你与他对视，半天没有说话。

        明明是这样进攻十足的动作，他的嗓音却难过又委屈，冰凉的泪水很快便渗透衣裳，晕开漉漉一片水痕。

        闷闷地，一下又一下，频率越来越混乱，像是压抑许久终于失控，而小蛟只无声安静地忍耐着，漉漉的泪水接连落在你手心。

        掌心中，能感觉到细小的心，正在不安地震颤。

        “你不在的每一天，我都好疼……”

        似乎是觉察到你的僵，少年不不顾地圈得更紧，连尾巴也一并缠了上来。

        却有另一人接住了你。

        你顿了顿，扯了扯嘴角，声音渐渐带上鲜明的恶意，“噢，真要说起来，这小家伙，是不是我的……”

        “娘亲，抱抱我，好疼……”

        他抬眸看你一眼，眼尾红意如桃花障气蒙蒙晕开，人勉笑：“你是不是、哪怕百年前，也从来未曾在意过我？”

        他喃喃许久，却始终说不出接下来的话语，唯独声音渐渐喑哑，长睫轻轻一颤，

过受伤神色，忽然抬手攥紧前衣襟，薄紧抿，仿佛在忍耐什么巨大的痛楚。

        温度冰凉。

        男人额间沁着冷汗，连乌发也被打了些，望着你的目光渐渐有些涣散，却仍是攥着前衣襟，执拗地问你，“为何你不肯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