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得出来，少校很喜欢米兰・坤拉斯，也对这次画展期待已久。尽昨晚不知为什么，少校神情犹豫，坐立难安，举棋不定，把那两张画展纪念票看了又

        但是哪怕是元帅本人，也未必会启动这么高级别的安保措施。

        苏锦顺手从门厅旁的架子上摘下一本手册，拉着利特钻到个稍微僻静些的地方，摊开，仰着脸征求他的意见：“我们先去哪儿呢？”

        除了久未面的坤拉斯本人之外，开幕仪式还邀请了军的秦霖少将。

        “嗨，赵子爵，我们离上次见面过了多久？一周？”

色制服的，都是特警。”

        “哦！斯克勋爵！好久不见啊，上次我听说您病了，现在还好么？”

        对的，不是发情，而是难受。

        他遇到苏锦之后就再也没有出过门，也一直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直到这一次，来到人多的公众场合，他才发现自己愈演愈烈的极端爱憎。

        苏锦是个例外。

        皇室级别的最高安保等级，只要踏入这片区域，参与者都要被从检查到脚，光脑的信号被完全屏蔽，不能通话甚至不能上网；而能持有邀请门票的都非富即贵，苏锦刚刚停好飞行，和利特经历过第一轮检查之后走进观光厅，就听到耳畔此起彼伏的问好：

        潜意识里，他知这样不太对。

        利特被这形容逗乐了，一时居然也忘了社恐，还抬起朝周围看了一圈，发现满大厅的热闹场面还真的和苏锦描述的如出一辙：来看展的参观者们个个都衣着华美，alpha们穿的笔像棵树，omega们穿的美像朵花，beta们也穿着正装，他们相互拥抱，打招呼，寒暄，亲热，仿佛下一秒就能手牵着手，起一段绵绵舞步。

        “承蒙您关照，我现在已经好多了。您是一个人来么？那刚好，我们一起吧，顺便替我向您夫人问好。”

        幸好这些贵族富人们倒很重视礼节，几乎都了信息素抑制剂，但是因为人数过多，信息素的度依旧不低。

        他不喜欢alpha的气味，或者说――反感。

        “我就说这些贵族，永远能把任何场合变成寒暄的舞厅。”苏锦一边紧紧着利特的手，带着他目不斜视地穿行过人群，一边低声嘲讽。

        面对苏少校关切的眼神，他隐隐地感到一丝庆幸：还好脸上蒙着围巾，少校看不到自己的神情。

        爱与憎，都太过极端。犹如天平的两端，一端愈是爱，另一端就愈是憎。

        苏锦的信息素让他想要接近，让他心甘情愿地发情――可是，一方面，他对苏锦的气味越是喜欢依赖，一方面，对别的alpha就越是排斥厌恶。

        《胜利征途》特展，军联合联盟首席御用画家米兰・坤拉斯举办的大型画展，今日在凯瑟美术馆举行开幕仪式。

        虽然刚刚发现这件事，让他有一瞬间的手足无措，但他不想因为这点事情打扰了少校难得的雅兴。

        此次特展耗资不小，尤其在安保和布置上花费巨大。

        ……

        不像是在认真看展，像是在……交际。

        两年前他并不是这样的，他和普通omega一样，对alpha的信息素难以招架，生理地发情或是臣服；而现在，也许是因为改造药剂的后遗症――不，其实利特心知肚明，是因为他自己。这是心理问题，是一种神上的反感和厌恶，想要呕吐，想要远离，可同时又无力。

        利特伸开双臂，从背后将苏锦整个人近乎圈在了怀里，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嗅她的味，把鼻腔里残余的其他信息素都驱赶走，只余下来自苏锦的，熟悉而的气味。

        利特对alpha的信息素有种神经质般的感，一点点味都会令他感到难受。

        她抬起眼往空中望了望，一眼就看到了军用飞机：“SL-89？最新军用战斗机，这次展览是来了什么大人物啊？米兰・坤拉斯还没有这么大的排场呢。”

        她见他脸色似乎不太好，便：“你要是不舒服，我们就出去。”

        他摇了摇，轻声说：“没关系的，您在我边就好了。”

        从骨髓，到发丝，都会有战栗般的难受与焦躁。

        极端的爱恨代表着他哪里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