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19.

        苏锦曾经偷偷地为自己编织过很多个梦。

        在进入军bu的时候，迎面对着心心念念的长官行礼；在授勋的时候，抬toutingxiong，看着心目中的英雄为自己佩dai上象征荣耀的勋章；在指挥的时候，她可以跟上他的节奏，获得从指挥台摇摇投来的一抹赞许的目光……

        她想过很多很多，而这些本有可能实现……直到他的死亡宣告了这些梦想的终结。

        但她从未想过这一种。

        怎么会是这样呢？

        这真的……太荒谬了！

        他们……利特和列夫塔少将……一个是liu落黑市的暗娼，一个是带来胜利的天之骄子……

        可是，如果……

        如果……他们真的是一个人……

        苏锦的心脏霎时一阵蜂鸣般的刺痛，像是一gen又长又冷的毒针，狠狠戳到心底。

        她浑shen颤抖得厉害，嘴巴张合了几次，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打断了周玉成的喋喋不休：“……真的？是真的？你没有弄错吗？”

        “……苏锦你还好吧？”周玉成觉出了不对劲，他收敛心神，正色dao，“我确定。第一眼看到我不敢肯定，因为我最近一次看到他，还是在多年以前某次贵族聚会上远远望到的一眼。而列夫塔少将留存于世的影像资料又太少，于是我来到了军bu，去情报局调取列夫塔少将的授勋仪式资料……我担保，我没有弄错。除非这个世界上存在一个和少将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苏锦痛苦地闭上眼睛。

        是，是有可能只是长相相似。

        但是两年前的时间节点，至少子爵以上的贵族shen份，和列夫塔伯爵洛夫特・列夫塔如出一辙的金发……

        都在把一切指向了一个苏锦绝不愿意承认的答案。

        利特看着她，表情渐渐变得惶惑，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快步走到alpha的shen边，一把扶起似乎站立不稳的苏锦，干燥的指腹替她拭去了满tou冷汗，关切dao：“您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么？要不要紧？”

        苏锦艰难地摇tou，颤抖着手紧紧地环住他的背，贴近他，沁凉的橙香轻柔地环绕在周shen。

        她把tou埋进去，hou咙仿佛灌了铅，沉重而发凉。

        利特忽然觉得xiong口有一点guntang的shi意，低下tou一看，衣料被浸透了几滴神色的圆形水迹，透明的泪滴从苏锦紧闭的眼角liu淌下来。

        他吓了一tiao。在利特的记忆里，少校是自信而温柔的，他从没有见她哭过。

        这眼泪仿佛穿过pi肤和肋骨，直直敲击在心脏，令他心里发疼。

        压抑的哽咽声钻进他的耳朵，利特用自己还算光hua的指背揩去了苏锦的眼泪，动作极轻，仿佛在呵护珍贵的易碎品。

        “会好起来的……”因为对苏锦情绪转变的原因毫不知情，他只能笨拙地安weidao，“您别太难过了，我会陪着您的。“

        苏锦的手指痉挛般地绞紧，她拼命克制着，让自己抬起tou，发狠地抹去眼泪，整张脸弄得乱七八糟，泪痕交错，发丝凌乱，她从失声的hou咙里挤出低不可闻的两个字：“没事……”

        她想站起来，却差点一脚踩ruan跌下去，还是利特稳稳地抱紧了她。

        苏锦的手几乎不听使唤，哆嗦着，试了几次，才重新打开了和周玉成的通讯。

        苏少校深xi一口气，哑着嗓音dao：“……那现在，怎么办？”

        她强迫自己xi收这个讯息，xi收不了的也强迫自己把这当作一个假设前提，费尽力气，试图不去想背后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