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炫耀的事：“我父亲最近升职了，你知吗？那些大人都喜欢找他写信件，他写得一手好字，什么样的字他都能写出来！圆的、扁的、像蚯蚓一样的……反正都能写。”

        龙华煞有介事地比划：“那些大人为什么信赖他？就是因为他从来不去想没用的事。你也要学他！别老想着尸啦、死人啦……”

        “是吗？那个死掉的人也是刚升职。”

        龙华瞪大眼睛，似乎是没有想到自己在分享喜悦后对面是这样无礼的反应。

        “你就是喜欢挑人病！”

        “你们倒是看不见病。”莉莉有些生气，“他生病了就一定那时候生病了吗？”

        “没人听得懂你说的话！”龙华憋了半天才说出这一句，他撇过，“反正安瑟斯医生也检查过了，亚当大人更是确认过了。”

        ”是的说不定你的父亲也‘说过’了。”莉莉恶毒反击。

        ”你这么喜欢反驳就跟自己的轮椅对抗去吧！“龙华气愤地瞪了莉莉一眼。

        莉莉赌气般地推了推轮椅，这轮椅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重，看来她平时错怪龙华了。

        她咬了咬牙继续往前推着走，龙华在后面追着大喊：”哎，等等我，莉莉！“

        ——

        莉莉坐在海边的沙滩上，阳光洒在她的肩膀上，空气中弥漫着咸咸的海风。在她的周围，一群粉色的小猪悠闲地游来游去，像一群海上漂的小灵。它们偶尔翻在沙滩上，发出欢快的声音。

        她伸手轻轻地拿起一块果肉，放到沙滩上，引了一只小猪。那只猪嗅了嗅水果，熟练地用鼻子推了推，最后满意地咬了下去。莉莉忍不住笑了，轻轻拍了拍它的背，柔且茸茸，她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心。

        ——它们果然是偷跑出来的。

        刚开始的时候莉莉一个人在海边哭泣，她的轮椅深陷在沙滩上，她意识到自己有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

        她无力地捶打着自己的轮椅。

        一只猪慢悠悠地走来，用的鼻子轻轻拱了拱她的轮椅。

        她愣住了，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又有几只猪围了过来，你一拱、我一，竟把她的轮椅拱了出来。

        它们接着逗乐似的把莉莉的轮椅往回推，轮椅左右摇晃，莉莉死死地抓着轮椅的扶手，在轮椅上大叫起来。

        从那以后总有小猪去敲她的门，有时候她打开是一条死鱼，有时候她打开一条腥臭的烂海带。

        莉莉每次都气不过推着轮椅追它，而那位被猪群派出来的领猪总会把她引向海边，让剩下的小猪继续拱她的轮椅玩。

        “就是你，‘缪尔’！“

        莉莉握着拳锤在一只花猪上，花猪发出猪叫。

        ”还有你，‘真奈’！“

        莉莉另一只手也握起拳锤在另一只花猪上，刚才那只花猪同样发出猪叫。

        ”我锤她，你叫什么？“

        莉莉握起拳准备再锤一遍”缪尔“，她的轮椅一震，差点把她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