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爸爸？”安雅只能想到这个理由。

        而阿克斯调整后的咒式，咒语减了三个字符，威力却不减。巫师战争里，谁能掌握更准更简短的咒式，谁就是赢家。

        它们感应到了，虚弱的呼一瞬急促，茸茸的费力抬起，眼帘半睁开要寻她。

        他听到踩雪声，抬望来，见到是安雅，下意识要起又突然止住。

        漩涡止住。

        “不是。”墨菲摇否认，“是为了阿克斯。”

        阿克斯帮忙把一只狗狗抬进安雅的怀里，她抱住那温的躯，从抚摸到尾巴，嘴里不断喃喃，说着不痛了、已经没事了。

        哦，她也想敲人，就拿着母亲的锤子敲碎保罗的，就拿着这个勺子把他的眼球挖出来，就砸碎全桌的碗碟把碎片都插进他肤里。

        那天傍晚，安雅偷偷溜出洋房。

        落满雪点着小灯的牧场有种静谧感，所有魔兽都窝在自己的屋里，安雅以为晚餐时间不会有人，但狗狗小屋前已有访客。

        进入绿篱迷，她闭上眼，用最快的速度奔过去，气吁吁都没停下。

        越强力的咒术，结构越复杂，咒语越冗长，从古至今，不少巫师在咒式演算上前仆后继，就为了创造出更高效的咒式。

        “她们怎么会大发善心？”安雅觉得不对劲，母亲说过魔法议会的那些大女巫不是坏心，但也别期待她们多有正义感。

母亲各不退让，校长明显动怒，握住恶犬手杖就要敲地施法，将保罗的家族城堡都一起埋葬。

        好想好想，好想好想。

        阿克斯一黑衣盘而坐，两只大狗狗靠坐在他侧，枕在他膝盖上，他在帮它们修。

        安雅缓缓走到他边，俯下去靠近两只狗狗，轻轻喊它们，轻轻抚摸它们。

        安雅陷入杯中漩涡，神恍惚。

        阿克斯这几年立下赫赫军功，本来就备受关注，但最关键的是，上面的人发现他在取实战经验，私下不断研究着如何压缩强大咒式的复杂结构。

        “还有一件事。”墨菲突然吞吞吐吐，“陪伴你的那两只狗狗……”

        最后，是魔法议会出面调停。

        副议长亲赴保罗家里，黑肤黑寸黑口红，黑纱帽黑长裙，形像只黑豹一样优雅悍，只微微挑眉，美艳霸的气势震慑全场，保罗家无人敢说话。

        就算心里还是很害怕，就算双脚还是虚浮无力，残存不多的勇气、对两只狗狗的思念，还是支撑着她踏出去。

        “这些都是贝洛尼卡夫人告诉我的。”墨菲捧起茶杯喝了一口，“议会虽然保下阿克斯，但也释出信号，不许我们这方再追究，事情到此为止。夫人很不服，她很生气校长不让她同行，她真想一锤子敲碎那些人的骨，敲不到人，至少也该让她去敲垮他们屋子的承梁。”

        说着说着，眼眶逐渐挂满了泪

        “阿多教授已经尽他所能救治，但两只狗狗已经老了，恢复能力不如从前。”墨菲握住她的手，面忧伤，“它们的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说是调停，其实是议会单方面迫保罗母亲退步。同时确保她不会为了报复而通敌煤心党，副议长前脚刚走，保罗几个早被授意过的阿姨后脚就强夺实权，美其名曰让保罗母亲专心照顾儿子。

        “啊……”安雅抬眼，才想起被自己遗忘的重要事情，“它们，它们怎样了！”

        跑得快一点，坏人和噩梦就追不上了。

        安雅拿住小银勺，一圈圈拨弄杯里的红茶，她映在漩涡的脸扭曲变形。。

        这件事说到底是斯内菲亚特这座魔法学院的内事，轮不到魔法议会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