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脸埋进狗狗蓬松柔的发里，让它们再帮她掉眼泪。

        “不能把它们送来洋房吗？”安雅问，“洋房温多了，它们……它们或许能好起来。”

        “阿多教授说，它们想留在牧场，它们和母亲在这里生活过。”

        “哦……”安雅的鼻子酸涩，她小心翼翼，让自己的重量别压到狗狗，尽可能让大幅度贴住它们，感受着它们的温度。

        这可爱的、蓬的、纯粹的温度，以后都不会再有了。

        两只狗狗都把爪子搭在安雅的上，安雅着它们的小肉球，拍打着背让它们入睡。

        阿克斯把狗狗的发梳理得整齐光亮，似乎感受到他们在边，它们的睡容很安详，隐隐透着笑。

        安雅一直不肯放开它们，最后是阿克斯劝了很久，她才愿意松手，让阿克斯把它们抱回狗窝里。

        回洋房的路上，当阿克斯自然地掀开斗篷要包裹她时，安雅下意识往旁边躲去。

        她子僵住，阿克斯的动作也凝住了，但他没说什么，只默默放下斗篷，在她后保持两步的距离。

        这条归途，曾无数次落满雪或盛开花，很多年前他们牵手走过，安雅叽叽喳喳说不完，阿克斯每句必有回应。

        现在，他们踩过月光，一路无话。

        铁篱门在眼前缓缓打开时，安雅突然喊了阿克斯。

        “阿克斯。”安雅怯生生转，眼底泛着泪光。

        “谢谢你救了我，还有……对不起，我那时踢了你，还对你大喊大叫，我太害怕了。”

        安雅的脑海还残存那日的画面，依稀记得她踢到了阿克斯的脸。

        “我知我那时一定伤了你的心，请原谅我，请不要讨厌我。”

        泪珠还是忍不住了满脸，安雅哽咽着努力说完想说的话。

        那天的阿克斯陌生可怖，让她害怕，现在再回想都会浑颤抖，但是……她并不想失去他。

        阿克斯静静凝视她许久，从刚刚到现在，他的态与眼神拘谨且克制，可现在，那双深邃的蓝眸里，有冰层在化。

        他伸手像是要抱她，又突然收住力，转而轻轻抹掉安雅眼角的泪。

        安雅的心莫名乱了一拍，也上察觉缘由。

        以往阿克斯都是用手帕拭她的脸，可现在，他用的是大拇指。

        只是细微的小动作，可她感受到了那糙又细腻的纹理，一圈又一圈，像麦田藏着火种，要烧起她的睫。

        阿克斯捧住安雅的脸，低下靠向她，原本生冷的语气有炙热的气息在盘绕。

        “不用对我抱歉，安儿。我不后悔过的事，就算重来千百次，我都会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