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拘无束。”
太阳正往西面倾斜,掠过耳际的冷冽山风都在这一瞬变得和缓。而对方这些算不上煽情的话语,却险些令齐诗允
了眼眶。
远方,山脉的雪线压得很低,铅灰的云层与嶙峋的峰纠缠不清,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盛筵将散的清冷与空旷。
山脚下,那些历经战火与音乐洗礼的屋,维也纳的金箔幻梦、格林津的
园情歌、金色大厅的
风琴轰鸣……如同散落河面的碎金,正被这萨尔茨堡的寒风迅速
远。
不经不觉间,一种难以言喻的怅惘漫上女人心。
这时,前的雷耀扬忽然伸出手,却不是指向远方壮阔却压抑的雪峰,而是轻轻拂开她被风
乱、黏在颊边的一缕发丝。指尖带着薄茧,
感微糙而温热,短暂地驱散了山风的寒意。
“我有东西送你。”
他柔声打破这一刻寂静,另一只手摸索进外套内袋,动作轻巧得如同山间岩羚的腾跃。
闻言,齐诗允垂眸,看见一枚小小的物件在他宽大的掌心粲然生辉,就如魔术师娴熟的戏法。
她完全不知他在何时买下这礼物。或许是在自己挑选明信片的间隙,又或许是在她专注于纪念品对每位亲友的合适程度时……
现在,她被完全引,目光没有办法移开。
铂金为骨,边缘一圈是隐秘式嵌满微小但闪烁的钻石,生动模拟出这种植物特有的、微微蜷曲的绒质感。纤细却坚韧的枝干微微弯折,呈现出自然的灵动。
星形的花纤毫毕现,花
一点极淡的黄色蓝宝石,宛如凝固的阳光。整枚
针小巧
致,在要
高
稀薄的日光下,迸
出一种清冽、坚韧、几乎刺目的光芒。
“是雪绒花……”
女人低喃,呼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
她认得这阿尔卑斯的灵魂之花,知晓它生长在绝之上,以柔弱之躯直面风刀霜剑的传说,更明了它所象征的、比山岩更坚不可摧的爱与勇气。
雷耀扬笑而不语,走上前一步,专注地将那枚玲珑巧的银质别针,稳稳穿过女人大衣左襟的厚实羊绒。指尖偶尔
过衣料时,带着小心翼翼的珍重。
钻石与蓝宝石的微光,在齐诗允心口上方幽幽闪烁,像一颗被摘下、又被永恒定格的寒星。
“维也纳的金箔会剥落……”
他终于开口,声音沉缓,穿透风声,每一个字都像凿刻在岩石上:
“拍卖行的古董会蒙尘,银行的数字汐会涨落,就算是美泉
…终有一日,也会褪色成模糊的暗影。”
男人抬起眼,目光紧紧攫住她,带着萨尔茨堡岩石般的冷与不容置疑,他用指尖轻点她心口那朵钻石雪花,微冷的
感下,是怦然的心
:
“唯有它―――”
“生长在最高的绝,扎
在最贫瘠的岩
…采摘它,需要粉
碎骨的勇气,守护它,需要比阿尔卑斯山脉更恒久的决心。”
“诗允,这朵花,很像你。”
猎猎山风将男人额前一丝不苟的发梢乱,添了几分桀骜与不羁。他嘴角勾起一个极淡、却无比清晰的弧度,带着一种历经世事后的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