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絮絮叨叨地对郁乔林说了很多话,男人一直安静地陪着他。
然后摸了摸他的套,就像是抚摸着他的脑袋那样。
这是爱吧?
虞笑问他。
而男人回:“毋庸置疑。”
是最崇高也最伟大,最柔也最坚韧,是生而有灵的人,生命中最幸运的一
分,与责任的地位并驾齐驱。
我想让他也喜欢我,这是过分的事吗?
男人说,当然不。
虞笑想笑一下,但更深的痛苦淹没了他。
这就是最无可奈何的苦楚:他爱上的人,并不爱他。
连些许喜欢的苗都没有,他们不曾开始过,到
来为此黯然伤神的也只有他一个。
“那么,你现在为他难过,为他痛苦,”郁乔林轻声说,“是后悔爱上他了吗?”
虞笑说,当然不。
他只是难过,但不曾悔过。
因为哪怕是现在,他也仍然觉得……心动是种非常美妙的东西。
他爱上一个人,也爱上了爱一个人的感觉。
“那你有因为他变得更好吗?”郁乔林说,“为他去改变自己,或许没能让对方更喜欢你,但你的确学到了更多东西吗?”
虞笑认真地想了想。
然后肯定地回答:“是的。”
因为想和郁乔林偶遇,虞笑才来育馆勤工俭学。这会成为他竞选奖学金,乃至保研的重要一笔。
他没有落下课程,他付出了更多努力,在所有教授的课上都取得了好成绩。
郁乔林弥补了他英语的短缺,手把手地教他纠正自己的发音,陪他练习口语,给他改作文,告诉他如何制定学习计划。
为了更多的相遇,虞笑会参加所有可能遇见他的学校活动,志愿活动,乃至剧组杂工。
他在郁乔林上爆发出了令他自己都惊诧的毅力。
被提醒之后,他才发觉,他已不是从前的自己。
而郁乔林本人坐在他边,温柔地笑了一下。
他听见了他的笑声,可转也看不到他的笑容,心里猛地涌上惋惜。
虞笑有种直觉。
这是他听过的、郁乔林最真诚的笑意。
“那就够了。”郁乔林说,“那这就是美好的事了。”
“我比你大不了多少岁,我这么说不太有说服力。不过,我始终觉得,拥有一段能让自己铭记终生的感情,是很幸运的事。如果这件事恰好发生在年轻时,那就更幸运了。”
郁乔林拍拍这个硕大的脑袋,渐渐出了悠远的神情。
“因为这很可能是你唯一一次,拼尽全力去追逐的恋爱。”
就算受了伤,也有一生的时间,和未来的爱去治愈。
“……我不知。”
虞笑低低地说,“我不知怎么去追逐他。”
“至少,”郁乔林轻笑,“要让他知
你的心意吧。”
虞笑的声音更小了,“……我不知他知不知
。”
觉得这句话过于套娃,他更心虚地说:“我好像表现得很明显了,但他……他有些奇怪的误解……这,这可能也是我的错。”
郁乔林眼也不眨,坦地说:“那
他呢。”
虞笑:“啊?”
郁乔林:“不然只有你一个人胆战心惊,不是太吃亏了吗?”
这话说得就有点俏,还有点坏。
郁乔林愉快地笑起来,指点:“至少要让他记得,有一个人认真地喜欢过他。”
“然后让他认真地拒绝你――这样,很久之后你再想起来,应该也不会后悔有过这段暗恋的时光吧。”
虞笑怔怔地看着他――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