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磨人的小坏，你不信。”季正则压在他上，在他的耳朵，“正好我也讨厌他，我们把他丢掉吧！”

        他推了季正则一下，“胡说什么！？”

        季正则短促地闷笑一声，热气在他耳廓，酥麻麻的，有些，“你还说自己不爱他。”

        方杳安没有说话，他把上的季正则抱住。季正则好像瘦了些，他摸得出来，真的瘦了，脸颊都陷进去了，眼圈发青，他不知季正则了些什么，但在家里肯定也是不好过的。

        季正则蹭他的脸，嘴小小地裹他脸颊的肉，像在吃他，说话的时候还是一哭腔，“你都没说过爱我，怎么就能说不爱我了呢？”

        方杳安睁眼看着天花板，一动不动，他的脸又了，他不知那是自己的眼泪还是季正则的，满脸都是。

        “我爱你，”他听见自己说，嘶哑的，伴随着轻微哽咽，“特别，特别爱你，我再也不会说这句话了。但我告诉你，在我说不爱你之前，以后的每一天我都爱你。”

        这是他这辈子说过的最骨直白的话，他想，如果人一生的爱只有那么多，那不如每天爱得少一点，就能爱得稳一点，久一点。

        可这似乎行不通，他那么爱季正则，压都压不住。他对季正则有种说不出口的纵容，无药可救到季正则不对他什么，他都不会觉得过分。

        “你永远也不准再说不爱我，我每天都亲你，不停地亲你，把你的嘴堵住，让你不能说话。”

        他忍不住想笑，这样傻气固执的季正则像个笨，却是个明会算计的笨。他觉得自己好像是个受狂，连被季正则这样压着睡觉都觉得安心快乐。

        季正则不停地吻他，边哭边亲得他整张脸都是口水，又又黏，呼在上面都是热重的，四片嘴缠在一，亲密又狂热地燃烧着，他却睡过去了。

        他又梦见小时候，梦见刚转过来上小班的季正则。

        幼稚园每天吃完午饭，会带小朋友散步，季正则当时特别小一个，嘴也小小的，饭吃得很慢。

        但他长得可爱，致漂亮，每次小班的老师都带着一群孩子排着队在门口等他，像他吃饭很好笑似的，小女孩脆亮的笑声一串串地往外冒。

        那天不知怎么回事，季正则吃完饭出来，老师已经带着小朋友走了，他慌得四看，只剩大班还在排队。

        他没有找大班的老师，他直直朝着方杳安跑，扑到他上，自顾自地牵起他的手，扬起脸来，生生的，却一点也不怯，“我跟你散步好吗?”

        那是他们第一次说话，方杳安也不知当时季正则为什么会来找他，但是后来的每一天他都牵着季正则一起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