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扶着车门,车外的冷气和零星的笑声闯进去,苏诀听见有人喊裴元焉的名字。他勾起一个微笑,乖顺地和裴元焉别:“明天见。”
“叫我名字吧,”裴元焉躲开他的撩拨,低玩起了手机,“我知
你一定过,没必要看。”
当然,这是句谎话。
不远的地方,几辆鲜艳的跑车宛若星划过,那儿是某个有名的飙车公路,不是他在X区的工作室。遇袭之后,裴元焉的工作室就换了个地方,当然,不可能是在这里。
“今天有什么行程吗?”苏诀沉默了一会儿,又换了个话题。
夜色重,一轮弯月漂浮在黑云中。
车很快停下来了,保镖在外边拉开车门。裴元焉收了手机,弯腰出去之前,他留给苏诀一个温柔的笑脸。
“弟弟,你总
“成华小区。”苏诀的声音也是冷冰冰的。
裴元焉掀了掀眼,打了个哈欠:“您不是说让我再减多五斤?”
裴元焉对于苏诀的其他角色一点兴趣都没有,他只喜欢苏诀的原本的形象,A星大魔王、首领,一心想着毁灭地球,多么丧心病狂啊?只要一想到那个梦,裴元焉就神魂颠倒。
“怕你再减就病了,”王导说,“就这样吧。”他又重复了一遍。
“我?我回工作室,”裴元焉休养的这段时间没什么工作,现在准备看剧本了,不过工作安排也不多,“晚上有应酬。”
和这个角色比起来,其他人都黯然失色了。
电梯乘着裴元焉虚弱单薄的肉上了楼。电梯门敞开时,一
香风和热浪将他拉进了房间里。裴元焉习惯在冬天的
气里生活,今天穿得也很少,T恤外边披了件外套,凹凸的锁骨在衣领
漏出来,他瘦了不少,气色也不怎么样,往那儿一站,像只从电视机里钻出来的
血鬼,浑
渗着寒气。
“苏先生想去哪里?”裴元焉的宾利车司机出了声,后视镜里,他看见后车厢静坐的年轻男人面无表情地拨弄着手机。
李狐正在附近的私人会所游,在这之前他和他那一群富二代朋友们一起纸醉金迷。过了九点,大
分人下了楼去飙车,李狐则留在楼上等人。
裴元焉闻言睁开了眼睛。反光板和闪光灯下,苏诀正在微笑。
车门关闭之前,苏诀看见他接了电话:“狐狸……我到了……”
又把纸还给了助理。
“裴哥觉得我表现怎么样,试镜的时候,你没有正眼看过我。为什么?”苏诀在他耳边轻声问。
李狐从女伴的臂弯里走出来,他衣衫不整、发凌乱,好在眼睛还是清醒的,一手
着酒杯,一手执起了裴元焉的手。
“就这样吧。”
他的双眸看向了已经走神了的裴元焉,这场戏不需要毒枭出演,他自己一个人唱完就够了。四周光线隐去,桌后的男人成了被簇拥的、苍白瘦削的大人物,一双似睡非睡的眉眼。苏诀像个卑微又紧张的他的下,手指和
微微颤抖,额角沁出了细微的汗珠。他一只手摸向了桌前,一片纯白的粉末……
“我走了。”他说。
“很虚吗?”王导拍了拍他的肩膀,“年轻人,多运动。”
“演完了?”他问。他对苏诀表现如何并不关心――不过从王导的表情看,对方大约是满意的。
裴元焉和苏诀一起出了门,一路上两人上缠绕着各色艳羡或厌烦的眼神。一上了车,门关上,裴元焉的肩膀就被按住了。苏诀的吻贴上来,青涩又温和,手指游离在裴元焉耳后,司机启程了,汽车
达声微微响动,与
息声暧昧地混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