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来了。”

        两人交握的手指虚弱地摇晃了几下。

        他眼也不抬：“找我有事？”

        “出来玩嘛，”李狐拉着他和两个年轻男女互相介绍了一下，“估计你都不认识了，这些都是咱们小时候一起玩过泥巴的。对了，楼下那个你可能没印象，但他算起来是你堂哥吧？刚从国外回来。”

        “堂哥？”裴元焉困倦的双眼这才睁开了。

        李狐应了一句：“是啊，走吧，下去玩？”

        堂哥？

        裴元焉脑海里浮现出两位远在海外的堂兄的模样，四十来岁，上坐着五六岁的小儿子。他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几个人陆续下了楼，公路边上已经围了十来个年轻男女。李狐开了一辆橙红的跑车，招呼他：“来来，元元来开车。”

        “不要，明天我又得上新闻。”裴元焉婉拒了，他躲在护栏后边抽烟。

        李狐嘲笑他：“你本来就是夜店咖、送豪车把妹的男明星，说得你有什么好形象似的！”人群里传出几声哄笑。

        “……”

        裴元焉难以反驳，他名声的确很差，圈内都知他酗酒爱玩，也就这两年被家里骂过才消停了些。

        李狐不由分说把他拖进驾驶座上，门一关，两人说起悄悄话。

        “我听说你包养了一个十九岁小男孩，还亲自接送他试镜，为他找王叔谈角色，不得了。”

        “那个就是我说的苏诀啊。”裴元焉慢吞吞地系上安全带。

        “你还没疯完呢？”李狐挑了下眉，在他额上摸了一把，“病得不轻。”

        裴元焉懒得多说，他径直开了车，沉闷的引擎声嗡嗡作响。车窗外的夜色像一激冲刷过去。车速越来越快，裴元焉漫不经心地盯着前方动的灰色跑，拐弯时被后边的车超了。李狐爆发出一声尖笑：“你最近是不是不开车了！”

        “都说了我入行之后就不怎么玩了啊。”

        车速一快，他口渐渐闷得厉害，手心沁出了汗。第一无望，裴元焉干脆放缓了速度与世无争地跟在第一的布加迪威后，被李狐嘀嘀咕咕了一阵。

        变故就在李狐低玩手机的时候发生的。过弯的时候一辆银色帕加尼忽然闪了出来，裴元焉当时也不知在分神想什么，一时躲闪不及，李狐喊了他一声，然而――砰！他的车一蹭上了护栏。

        “早知不让你开了！”李狐看着车子左侧大片刮漆和凹陷哀嚎不已，“报废啦！”

        “人没事就好。”裴元焉松开方向盘，也是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