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言简意赅地说,艾伯特从他脸上看到了与有荣焉的神情。
和阿谢尔提起‘阿德利安’时一模一样的神情。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后,艾伯特不自觉攥紧了笔杆。
说起来……他当时,为什么要跟阿谢尔交换名字呢?
奇怪,他为什么要思考这个?
艾伯特难以入眠。
他反复琢磨着什么,细想又仿佛只是在发呆,消磨了小半个夜晚,最终爬起来再次给自己打了一针安眠剂。
从‘阿德利安’本上提取的活
细胞,弱小得奄奄一息,又强悍得生生不绝。给予它合适的环境后,它就顽强地成长起来,从小小的一点点,分裂成庞大的一团,比艾伯特见过的任何一个雄虫基因都更拼命。
充足的血肉和成熟的技术让量产成为再简单不过的事。
第二天,他就分到了一万个‘阿德利安’,如同学生时代
实验时一人一笼小白鼠那样。
细胞独立的成活和完整生命的存活是两回事。前者只能说是标本的分裂,而后者是无数生理组织环环相扣,共同运作的结果。
虽然他提出‘塑造适合人类幼崽生长的环境’……但东帝国研究院对人类的所有了解都来自阿谢尔。
他们能提取,能保存阿谢尔的记忆,也能对记忆点手脚,制造虚假回忆之类的东西,却无法将真实记忆翻译成可以学习的知识。这是一直难以跨越的技术问题。
他们解读记忆的方式是将阿谢尔的记忆传输给雌虫,然后再由对方口述。但能够传输的只有阿谢尔记忆深刻明晰的东西。
婴儿养育知识显然不在其中。他们只能摸着石过河。
至今为止,没有胚胎能检测到脑电波,没有‘阿德利安’能活过三天。
这些小白鼠出生的意义就是被舍生取义。
看到‘它们’,那个男人冷漠的面容就会出现在艾伯特脑海里,挥之不去。
打断他所有思路,让艾伯特寝食难安。
艾伯特忍不住想:阿谢尔现在在什么?……大概在和那个‘阿德利安’相亲相爱吧?他知
这是最后的、虚假的缠绵吗?……他不知
。
按照计划,很快就会进行最后洗脑。
艾伯特只能安自己,等阿谢尔彻底消失,变成无数半机械军队中的一员,他这心神不定的状态也会跟着重归平静。
眼看着这一批的‘阿德利安’,也要全军覆没,没有一个能活下来了……
年轻的研究员准备重新投入研究中,门却轰然而开。
一个沉重的东西从后掷来,艾伯特吓了一
,低
看去。
――是那个那个花了他不少力的人形机
人……的
颅。
被暴撕裂、扯断的颈
出电线和
密结构,能量
早已干涸。
艾伯特惊愕回。
走廊外,那个他熟悉的男人,随手把一个昏迷不醒的亚雌丢到一边,三两步跨到他面前。
艾伯特本质是军雌,尽文职工作,在研究院也鹤立鸡群。但当阿谢尔携裹着一
暴戾冰冷的气息,站在他面前时,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个人类男
竟然比他高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