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陶熙整整衣服,沉默地望着郭凌恒。
“请吧。”郭凌恒示意,陶熙想抬脚,却发现重得寸步难行,郭凌恒看见,冷然:“陛下还是没法自己行动啊,这次可不能怪我了。”
陶熙怎么也想不到他和阮明庭竟是在这样的地方再见面,阴暗冷的环境中
气拼命地往他骨子里钻,好在郭凌恒还记得他肚子里的皇子,给他批了
狐裘。
阮明庭背靠墙盘
坐着,他穿着素白亵衣,仪容还算齐整,听见脚步声响起,也没抬
,只哼笑
:“能让郭相纡尊降贵送在下一程,在下也是此生无憾了。”
没有回音,阮明庭奇怪地往上望去,见到一张煞白小脸,被一圈狐簇拥,在天牢昏暗的背景里,竟分不清哪
更显眼。
阮明庭如被当棒喝,震在原
:“陛……下……”
郭凌恒没有跟过来,但把那三个内侍留下了,其中一个手里的托盘尤为醒目。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阮明庭仰天长笑,半饷,他把眼角的泪水拭去,声音悲怆,“郭相,您可真是……诛心啊……”
陶熙那张致的小脸满是泪痕,他抱着肚子,恨郭凌恒残忍,更恨自己无能,可这一切的种子在上一辈已经埋下了,他们虽然有过奋力补救,但总归无济于事。
“来,陛下,再让我抱抱,现在不抱,以后也抱不着了。”阮明庭向他伸出手,陶熙慢慢地把自己缩在他怀里,埋在他膛无声哀泣。
“我不能再护着您了,您也不再是独一个了,往后别再任
,一定要注意
……”他抬
,深深
口气,把眼角的酸意
回,仔细抚摸陶熙隆起的小腹,“只是可怜我们的孩子……”
他再也撑不住,额抵在陶熙发间,泪水一滴滴顺着发丝
下。陶熙紧紧抱着他,在他怀里泣不成声。偏偏其中一个内侍走上前,用他阴冷的声音提醒:“时间到了,该送阮将军上路了。”
内侍端着托盘面对陶熙:“陛下,请——”
陶熙看着那个杯子,强烈的反感涌上心,他往阮明庭怀里再靠了靠,努力拉远毒酒和自己的距离。
内侍皱眉,回对同伴使眼神。收到暗示的内侍正要出狱门请示郭凌恒,阮明庭突然出言,阻止了他:“等等,天牢浊气深重,就不劳烦郭相亲自前来了,我和陛下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