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调查那次的出租车司机连环杀人案的时候，泷崎也有抱过他，不过那是在半开玩笑的情况下，芳贺本没有余裕去揣测泷崎的真心。

        但这次不一样。面对面的拥抱，芳贺轻易就感觉到了泷崎在有力动着的心脏，血就从那里泵出，向全，不仅温着泷崎的，也将各种感情夹杂着已经不知所措而准备把内心坚的外壳再次竖起的芳贺慢慢地化。

        “雪音，我是自愿的。”泷崎喃喃的耳语响起，“能及时赶过来并且遇到你我感到非常幸运，而且你现在正需要我，而我就在这里，更加幸运了呢……”

        芳贺攀上来的五指握住了泷崎的肩。他不喜欢这样，他不喜欢在加害者位置的自己，他也原本可以直接摔飞泷崎，但是此时的自己毫无意外只剩下了亮出獠牙穿透肉的力气。

        “我很高兴我能被你需要，无论以何种方式，我都可以把自己毫无保留地奉献给你，雪音……”

        果然，本无法控制自己。

        “笨，我人血的样子可难看了……”

        泷崎“噗”地笑出了声，“那我一定要看一下。”

        不，你看不到了。“才不给你看……”

        芳贺张开了嘴，但他并没有用他的牙齿咬破泷崎的大动脉，而是就着拥抱的姿势，后仰着脑袋，吻上了泷崎的。

        对。我早就应该这样的。

        一百年过去了，芳贺第一次下了眼泪。

        荒废的教堂里没有一点生机，只有两排各自倒塌的木长椅上长着青苔和一些不知名的真菌。过里，面对面靠在两边椅子上的是两个年轻人。没有对话。

        芳贺双手抱膝，脸深深地埋下去。他努力地控制着息，但是耸立着的消瘦双肩出卖了他的不安和躁动。

        牙齿已经磨尖，瞳色血红，面前有一个人。再好不过的食料。

        “芳贺さん……”

        对方靠近了一点，伸出有些颤抖的手轻轻碰芳贺的手臂。芳贺如同电一般弹开，“不要靠近我！我……我不想……不想伤害你……”

        他坚持不了多久。本能几乎无法抗拒。

        “芳贺さん……”

        对方这次选择摸芳贺的脸，带有舒适温度的手心抚过他的嘴角，稍微拨动嘴，已经收不回去的尖牙了出来。

        “我说过了不要碰我！！”

        芳贺想拍掉对方的手，却反而被一把抓住，对方几乎用了死劲，此刻的芳贺挣脱不开。

        “我不怕你伤害我。”他说，“所以不要这样……不要害怕……”

        对方抬起芳贺的下巴，使他被迫直视对方的眼神。芳贺沁着泪水的眼睛里反映出来的满是支离破碎的泷崎山叶的脸，还有支离破碎的他伤心的神色。

        “泷崎君……”

        “不要害怕……”

        双重叠在了一起，这新鲜的人类的气息另芳贺亢奋起来。他的本能在叫嚣着，咬下去吧，为了血的滋，为了在这个把你变成这样的残酷世界里，倔强地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