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江绪握住云舒的胳膊,双眸圆瞪,眼尾隐隐泛红。
云舒不知他脑补了什么,一个冷酷到表情都稀少的男人看起来可怜的快哭了。
“云舒,我错了,以后不会有其他人了,你打我骂我……都行,求你……别……”男子的嗓子里仿佛堵了一截,吐字艰难,“……别再糟践自己。”
那些调教欺凌的影像他们都看过不止一遍,当年的云舒哭得有多惨、叫得有多可怜,就对比得现在的云舒有多么的平静、多么的无所谓。
他们又何尝不是这样,当年看得有多爽,现在就有多堵心。
“不会呀,我好好的,怎么会糟践自己呢?”云舒对男人的反应无动于衷,平静地好像在聊天气,似乎失去了对人的同理心一般,感受不到男人的痛苦,他似乎想到什么,踮脚凑到男人耳边低语,听罢江绪的口起伏更大,眼瞅着云舒,神情悲苦莫名。
“你看,当年你们教我的话,我还记得呢……记得可牢固了,那时候,如果没有记住的话,屁里就会多好多东西呢,当时应该都录下来了吧……我应该去翻翻视频的,记得之前好像拷贝到电脑里了。”
“……”
江绪低惨笑,他宁可男人扇他一巴掌,踹他一脚,哪怕用刀子割他的肉呢。
他这些年对人手下留情,众人都说是江总佛心,对人有余地,是儒商,这何尝不是苦过才知痛的。
男人慢慢跪下来,抱住云舒的腰,叹息般自嘲:“没有了,都没有了,云舒,我就是畜生……我禽兽不如……有今天都是我活该,我咎由自取……你惩罚我的一切我都受着……你可不可以……”
江绪都不知自己想求一个什么结果,如果云舒真的可以像从前一样有反应,那面对之前的事情对他来说不是更残酷吗?可一直保持这个样子,他可能一辈子也等不到云舒表现出一个正常的反应了。
“……遇到你之前我从来没想过因果报应,从来不知原来我心里会住进去一个人,我一直都觉得自己无所不能,某种意义上来讲,没有什么是我得不到的,我以为人也可以……明星都不过如此,素人还能怎样……我错太多……不该那样对你,可我知
,就是因为
了那些烂事儿,我才爱上你……
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我就该这么倒霉……
那些事情在别人上的时候,我从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合适……还习以为常……
可到你……你……我才发现,原来一个人可以活成这样……你的妥协从来不是懦弱,你的坚持和承受让我知原来人还可以这样,是我见识的太少,才不知
原来我爱的人就是这样的。
他可能沧海一粟,却纯真宝贵、坚韧赤诚……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让我知你是这样的人,也让我把你弄丢了……”
江绪迟迟把从云舒腰上抬起来,红着眼睛小心翼翼对上他的脸,那模样好像迷路的孩子在乞求指引,“可以让我找到你吗……”
云舒依旧风淡云清的样子,连听故事的些许感都没有,低
温柔地抚摸江绪的脸,看着他苍白的面色,轻轻点
,“好啊。”
自由的机会,来得如此出其不意呀。
虽然这个时候想到励志金句有些不太妥当,但他还是忍不住暗忖“果然弄不死我的,就会让我更强大”。
说什么找到,没有的东西就是没有了,“找回自己”这么煽情的梗他可接不了,尊严守序?那东西早就碎碎平安了。看他现在活得多好,每天开开心心,还能看见狗男人跪着给自己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