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文在书架前蹲下来，拿着两本题书很认真地思索着哪种更好。

        田甜看余小文失魂落魄的样子，语气了下来：“小余，你是不是学习压力太大了，每次见你都气压好低，闷闷的。”

        然后是有个好事的人看不下去，大喊了一句：“老师，他是个哑巴，不会讲话！”

        田甜忽然想到什么，眉挑了起来：“是不是那几个小崽子又欺负你了，你跟我说是不是啊？你等着，姐姐帮你揍他们去！”

        他皱起眉：“我俩一样大。”

        田甜拿胳膊肘余小文，希望他能发表点建议，想了想又叹气：“算了，跟你说也没用，你都还没谈过恋爱。”

        余小文支支吾吾地说：“没…没有……”

        至于为什么要去这么远的地方，他觉得自己现在没有办法去面对何嘉年，或许是，不知该以什么样的份和态度来面对。

        田甜是余小文以前的邻居，小时候经常串门儿一起玩过家家，后来那片小区拆迁，居拿着赔偿款各自都搬到了其他地方，就再没有联系过。

        他看得很专注，连侧边走过来个女生都没有发现，直到被重重地拍了下肩膀，余小文才转过，看清来人后小声地说：“田甜，你也来了啊。”

组展示之类需要开口的事情毫不例外都避开了余小文。

        “哎呀，备考也是需要休息的，小余，你别总自己闷着，要多出来玩，而且说不定还能顺带气气我男票，就这么说定了啊！明天见！”

        余小文没说话。

        没有人愿意把他当作正常人来看待，最后是余小文主动申请了退学，去找些能的事情。

        他有点不高兴，因为只有何嘉年会喊他小余，现在多了个其他人，他又不好意思不准田甜这么叫他，只能应了下来，现在独属的一小份特殊也没了。

        “最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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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现在他又可以讲话了，和普通人没有分别的。

        后来有次来了个年轻老师代课，碰巧点中了这个看上去就沉默寡言的少年。余小文嗫嚅着嘴，干站了许久，无论老师怎样循循善诱地引导思路，都不曾开口。

        余小文连忙抬，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不是，我好的……真的。”

        “你说他到底怎么想的，非要和自己女朋友争个高低，幼稚死了！”

        他见过路上拉着手笑得很开心的小情侣，还有一起上补习班的同学，会把自己的围巾上对方的脖子，互不嫌弃地同喝一杯茶，或者趁老师转过时躲在书后偷偷地亲下脸颊……总之，自己跟何嘉年那样不算是恋爱的。

        余小文付了款，抱着书走出书店，田甜恶狠狠地咬着茶的：“我都要气死了，他就是不肯歉，这都几回了，先不说对错，谈恋爱不就该让让女生的，你说对吧？”

        像是怕他又不答应，她喊完这句话就噔噔噔跑上楼了，空留下余小文站在原地发愣。

        孤僻感愈发强烈，老师对待余小文的态度也越发谨慎小心，生怕这个孩子哪天就想不开从教学楼了下去，学校领导也不断给两位老人思想工作，劝他们送余小文去适合自己的地方学习。

        田甜说的是隔低年级班的两个小孩，有回在路上开玩笑叫了余小文几声小结巴，被田甜撞到，抄起路边一块板砖就把人骂跑了。

        “还不是你长得显小嘛，未成年似的。对了，我明天没课，我们一起去看电影怎样，最近有商业大片貌似不错。”

        因为风大，她紧挨着余小文走，余小文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他不确定地附和：“……好像是吧。”

        “小余！我跟你讲话呢，你又在想什么！”田甜吞下满嘴的珍珠后，气鼓鼓地喊，“每次我说不过三句，你就走神，小余，我是走神发动机吗？”

        得到肯许后，余小文就去到隔市租了套一室一厅的小套间，按时去补习班补补课程，然后就自己呆在家里学习，只要再好好学一年，应该是可以考上的，他这样想着。

        两人最近就走得很近。

        但是这些事情他也想与何嘉年。

        田甜就在本市上学，租住的房子刚好和余小文是同一栋，旧友重逢的喜悦，再加上最近她在跟男朋友闹分手，需要人倒倒苦水安下自己。

        “嗯，我买本词汇书就走。”

        余小文点点，很轻地“哦”了一声，自己确实没有谈过恋爱。

        余小文有些犹豫，他想到自己也没有跟何嘉年一起看过电影。

        说话的女生肤很白，化着淡妆，口红涂得也很浅，一黑色卷发扎成了两个揪，垂在前两侧，看起来特别俏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