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皇后痛苦扭曲的面容相对，柔声，“您受惊了，臣明白，辱骂陛下的话一定不是发自真心的，臣让人带您去休息吧。”他躬行礼，侍从将皇后搀走，偌大的宴会厅又是一片寂静。

        穿黑底礼服的摄政官忧虑地看着皇后离开，重新转向噤若寒蝉的宾客，叹息，“陛下现今已经年满十六，张曦本该功成退，还政于君，谁知竟在这个节骨眼出了这样的事情。”他好像主人一样站在宴会厅的中央，优雅地鞠了一躬，包裹在紧礼服里面的腰张力十足，“都是在下没有教导好陛下，只求诸位能再给在下一个机会，帮助陛下渡过难关。”

        “唉，出了这种事，王室还有何颜面。”一位年迈的阁臣抚须长叹，“只可惜了端肃小先生――”

        “何正嘉淫邪祸主，理当严惩！”张曦截断了那人的话，“陛下尚且年轻，不知人心险恶，其实可以谅解。”

        不是，师兄他……圆脸的男孩泪满面，咬着牙想要起，父亲却先站起了，沉声，“指鹿为！摄政官大人，在场的诸位都听见端肃先生拒绝的话，怎能混淆真假，把罪名推到受害者上！”

        张曦脸色变都没变，微微抬起冷的下颚，黑眼睛定定地看过来，“御前大臣的意思，是说陛下强迫何正嘉？那么陛下当众行淫，按律……岂不是到25岁之前都不能亲政了？”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裹在漆黑长靴里的长踱了两步，疑惑，“在下记得御前大臣的公子正是何正嘉的师弟，您可不要受到什么蛊惑啊。”

        “何家的态度呢？”面色冷肃的元帅终于开口，“何正嘉该如何置？”

        “皇后受惊过度，贵欠安，现在不宜打扰。”张曦从容地看向立在旁边的另一人，“财政辅佐官是何氏的长子，也是端肃的哥哥，不知有何提议？”

        “听凭摄政官大人置。”何正则躬一礼，恭敬答到。

        “好。那么陛下先休养一段时间，今天的事情希望在座的各位都不要说出去，以免伤了皇家颜面。”张曦走到元帅赵牧边，微微躬，出一个征询的姿态，“何正嘉淫媚当诛，杖毙。如何？”

        赵牧威严的眼睛扫过座下宾客，无一人发声，御前大臣跟两位亲王咬得牙齿咯咯响，却也终于没有发话。

        红苑记得，半个月后，父亲的悬浮车就出了故障，坠毁在冷雨中。他在剧烈的疼痛中听见冷漠的声音，“御前大臣一家已经理干净，小少爷还有一口气……是，是的，这孩子模样是很好……是，属下明白了。”

        从那以后，就只有黑暗。“小国舅事件”成了不能宣之于口的秘辛，可是宴会厅上那香艳的一幕却不知为什么成了公开的秘密，一时间首都星各地的秦楼楚馆冒出了不知多少个“端肃先生”，玉楼也不能免俗。

        不久之后，玉楼又来了一个可爱的小“公子”，唤作红苑，当然这个红苑并不会，也不该认得同期的这位“端肃”了。

        黑暗宛如温柔的手，拖着所有的人一点一点坠落下去。

        极度的渴求中，那痛苦得快要裂开的肉忽然传来一阵极致的温和，快感疯狂滋长，红苑脑中纷乱的幻象烟消云散，无数斑斓的色块充斥着识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