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晚柏转看向已经呆傻的弟弟，残酷地揭开最后一伤疤：“而你真的也相信了，济清宁是害死母亲的祸首。”

        杭晚舟悲痛绝，他想起济清宁当时躺在床上的无助，几乎被咬烂却不肯呻的，那已经通红却不愿再泪的眼，他冷淡地开口说“你大可杀了我”，他着泪无力地说“可我没得选”，还有最后那句——我答应你。

        杭晚舟恍然觉得接下来的话会是一个惊雷。

        “你错得离谱！”

晚舟再爱自己的妹妹，也不可能满脸青紫地出现在她面前，何况杭晚柏已经和父亲反目。于是杭晚柏就在自己妹妹婚礼那天，带着这个小畜生去了母亲的墓地。

        “我答应你。”

        “难像妈妈这样以死抗争吗？”杭晚舟扭冲着自己的大哥嚷，“就为了所谓的自由？！”

        “两年前，你十七岁，妈妈自杀了。”杭晚柏开口，很平静的样子，仿佛又恢复到那个为幼弟一直屁的大哥形象，“她为杭家生育了我们五个子女，两个Alpha，三个Omega，没有一个Beta。她血统纯粹而高贵，她应该被Alpha捧在手心里，把所有最好的给她。但是，父亲没有。”

        杭晚舟被大哥这一番动作吓住。

        “我不要你死，只要你——给我生个孩子。”

        “你为什么强一个Omega？你在母亲面前交代清楚！”

        杭晚舟泪满面，哑着嗓子痛苦地问：“你为什么不早说？！”

        杭晚舟再醒来，却已经是在开往天霭星的飞行里。杭晚柏已经很平静了，他说：“我会请求太子殿下让最高级的医官给济清宁治病，让他尽快掉这个孩子。”

        杭晚柏愣住，突然大笑，英俊的脸都几乎扭曲了，他冲天大嚷了一声，然后抽尽力气一般，跪在了母亲的墓前。

        “弥补不了了。”杭晚舟失魂落魄地说。

        “够了！”杭晚柏拦下他，“你要去弥补他，而不是在这里发疯！”

        “他已经怀孕了，我的孩子。”

        “我只是……我只是想帮他摘除，给他自由，没，没想过会变成这样。”

        “父亲出轨偷情，和上那群人搞一些恶心的手段玩弄Omega，最重要的是，他没能瞒住妈妈。我觉得妈妈当时应该对父亲的所作所为有所警觉，所以她加入O联盟，甚至想要离婚，可是结果，并没能改变什么。”

        杭晚柏没有力气再揍人，他的内心同样受到煎熬。

        济清宁被他强，甚至已经怀上了他的孩子。济清宁从联中央军校最英的Beta老师被迫停课，成为联医院被人指指点点的Omega，从那样骄矜清冷的人，变成每日呆呆傻傻只会泪的样子！

        “作孽啊……”杭晚柏对着母亲温柔的遗像泪，“您说的没错，父亲确实卑鄙到骨子里，整个杭家，连同我们……都是。”

        “你说什么？”

        “……”杭晚柏没想到他居然敢给一个Omega去摘除，简直怒不可遏，“谁他妈告诉你Omega摘除才能自由？”

        “她当时可以选择摘除清除标记和父亲干干净净地断开，但是，她没。她用最决绝的方式和她错爱的丈夫永别，她选择自杀，死在她和父亲当初的婚房里。”杭晚柏笑着泪，“母亲为了自由而死是父亲给外界、给媒、给整个联的一个幌子，他毕竟是高高在上的杭元帅。廖奉笙不知其中龃龉关心则乱，怕济清宁真的惹上什么麻烦跪在母亲灵前一整天，更让所有人相信了这个狡猾的老家伙，母亲是真的为了所谓的自由而死的。”

        “父亲婚内出轨，母亲因此自杀，拉着一个毫不相关的人背锅，只为给杭元帅留一个好名声！这样龌龊的事情你让我怎么跟你说？！你当时甚至都没成年！”然后杭晚柏突然笑了，沉声说，“毕竟再龌龊，我也是杭家人……”他无力地叹了口气，“杭家的人一贯的卑鄙……”

        “跪下！”杭晚柏一脚踹到他膝窝让他直接双膝跪地，“你他妈好好反省！”

        “啊——”杭晚舟的自责简直要杀死他，他痛苦地揪着发大叫，用拳砸向地面，不停地折磨着自己。

        ？！！！

        “是济清宁害死了妈妈！”杭晚舟咆哮。

        杭晚舟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