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仙亭低声说:“嘉哥哥,你哥哥在逗你玩儿呢。”
李真尚则稳稳站起来,用左手收回鱼线,麻利地取下小鱼丢入桶中,将鱼饵穿上钓钩,重新抛入湖中,这才回
坐下,慢悠悠说
:“皇上,我虽不知秦克阵心中所思所想,但有些
理却是再明显不过的。你是将军府的傀儡娃娃,本应该乖巧顺服,如今却有了叛逆之举。你若是秦克阵,你会怎么办?傀儡不听话,自然是再换一个乖巧听话的新傀儡啊。”
李真尚说:“吾儿李端。”
李真尚眼中笑意全无,神色冷肃,反问:“为何不能?秦克阵醉心于天下至尊权势,只要能牢牢掌控大权,他什么事情
不出来?”
李代嘉一下子瞪大眼睛,结结巴巴:“端儿?是了……是了,还有端儿……他本就是东
太子,本就是名正言顺的小皇帝……不……不!哥哥又在说笑话了,对不对?秦克阵恨不得拆你的骨、喝你的血,他怎么可能叫你的儿子继承皇位?”
李真尚眨了眨眼睛,极为无辜地看着李代嘉,伸手指向湖面,说:“我是说有鱼咬钩了,难
皇上以为我在讽刺于你么?”
他一派胡言!”又转向李真尚,说:“赵搏扬和小亭都是好人,你却是个大坏人。好人和坏人自是全然相反的,你少自作多情了。”
李代嘉脸红过耳,转过去,
说
:“我知
的,你不用再提醒我啦!”
李真尚说:“只要端儿不是我的儿子,那么他的荣华富贵就与我毫无关系。端儿尽可以称王称帝,我仍然
湖中废人,两不相碍,岂不便利?”
李代嘉气急:“我才不怕你呢!你……你既有闲心说笑,那还不如分辨正事。你到底有什么法子对付秦克阵?我姑且听上一听,反正……反正也不会少一块肉。”
李代嘉本就是在哥哥面前虚张声势、故作姿态,此时给李真尚如此讥讽,当即大怒,霍地站起来,喝
:“你说我什么?!”
李代嘉心里却是一个咯噔,真尚哥哥说得不错,对于秦克阵而言,确实只有把他废了,另立一个更易掌控的傀儡皇帝最为保险,颤声说:“可是……可是秦克阵必须要选一个李家人
皇帝,他还能选谁呢?真尚哥哥就不用说了,我另外五位哥哥也不是好相与的,到
来,还是只有我啊。难
……难
秦克阵要随便找个李姓之人,来冒充
落民间的私生皇子么?”
李代嘉轻轻啊了一声,转看去,湖面上的浮标果然颤动不休,不由脸上青一阵红一阵,默默坐回栏杆之上。
李真尚笑了笑,说:“小鱼上钩了。”
蒋仙亭见李代嘉这副嗔模样,心里很是喜欢,伸手搂住了李代嘉的肩膀。
李代嘉后背冒出了一层冷汗,强自争辩:“但端儿是你的长子,天底下哪里有儿子
皇帝,爹爹
囚徒的
理?秦克阵若是当真扶持端儿称帝,那就势必得恢复你的
份地位。你若是返回朝堂,对秦克阵只有无穷无尽的坏
。总而言之,扶持端儿是饮鸩止渴,秦克阵绝不会傻到这个地步。”
李代嘉狐疑问:“谁?”
李真尚淡淡说:“嘉儿,皇室之中可不止咱们兄弟七人能继承皇位,还有一个人,全然被你忘在脑后了。”
李真尚轻描淡写:“哥哥和你说几句笑话罢了,你怎么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心里
就这么害怕哥哥么?”
蒋仙亭吓了一,说
:“你是说,秦大将军会废了嘉哥哥?这怎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