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代嘉气极反笑，说：“哥哥，你犯什么糊涂啊？端儿就是你的儿子，这怎么能说变就变呢？秦克阵再怎么霸，也不能改天换命啊。”

        李真尚也笑了，看向李代嘉的眼神中又有怜悯，又有说不清不明的深意，说：“嘉儿，我本以为你了这么久的皇帝，总该变得成熟老，没想到你还是一样天真。你仔细想想，福吉妹妹逃婚出家，已是当着全天下的面扇了秦克阵一巴掌，他为何还非要把福吉妹妹当将军夫人？你以为，他为何铁了心要这个虚巴脑的驸爷？”

        电光火石之间，李代嘉忽然想通了一切，愕然说：“因为秦克阵要皇亲国戚，如此他便可收养端儿……这样一来，他就是端儿的爹爹，端儿就不再是你的儿子了……”

        李真尚摇了摇，说：“这只是秦克阵的下下之策，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会把端儿收到自己名下，一来他不愿给我儿子便宜爹爹，二来他若是收养了端儿，端儿就得改姓秦了，那还如何李家皇帝？”

        李代嘉听得糊涂了，问：“那秦克阵的上上之策是什么？”

        李真尚笑而不语。

        蒋仙亭忽然紧李代嘉的肩膀，低说：“嘉哥哥，你……你又没有皇后，又没有儿女，秦大将军只要把世子殿下过继给你，世子殿下岂不是就能名正言顺入主东了吗？”

        李代嘉愕然万分，说：“是啊，确实如此……若是我收养了端儿，秦克阵就能立端儿为太子，再我禅位给端儿……”

        李真尚说：“但收养儿子可是人生喜事，你仍在守孝期内，即便你禅位让权，端儿也不会交给你来抚养。我以为，秦克阵定会以姐夫的份主，把端儿接到将军府亲自抚养教导。待到端儿长大成人，他名义上还是李家人，骨子里却变成秦家人了。”

        蒋仙亭倒一口凉气，心想秦大将军固然可怕，但仁亲王能把秦大将军的每一步都算得清清楚楚，岂不是更加可怕？此人表面温儒雅，实际城府之深难以估量，幸好他站在李氏龙裔这一边，否则李家哪里还有赢面？

        又见李代嘉神色茫然，久久不答，蒋仙亭无比心焦，说：“嘉哥哥，你快想个主意呀。我听说世子殿下还是个小娃娃，秦大将军随随便便就能拿住他。就算世子殿下日后生出反心，那时将军府的基早已稳固，秦大将军要么再换新傀儡，要么顺势称帝，正可谓是循序渐进，徐徐图之。等到那时，咱们就无力回天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