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就隔着帐子看上一眼，不碍事的。”

        王虎臣说：“若是皇上有个三长两短，秦二公子非要了我的脑袋不可。若是世子殿下有个三长两短，那就换成秦大将军要我的脑袋了。”

        李代嘉见王虎臣寸步不让，分明是得了秦克阵的指令，心中颇为烦闷，开口说：“那么朕不看端儿，改去看望长嫂，这总行了吧！”

        王虎臣立即：“皇上这边请！”将手臂一伸，指向截然相反的方向。

        李代嘉本以为长嫂必然和儿女同住，哪里想到他们母子竟被分散开来？登时傻了眼。

        但话已出口，也不好收回，只能跟着王虎臣离开李端居所，快步走向远。

        一行人冒着大雪来到一小楼下，那小楼构筑巧，四周遍植青竹，倒也风雅。只是风雪掩映之下，守卫严密，看来格外萧索。

        王虎臣在门前停住脚步，转说：“皇上冒雪前来探视长嫂，实在是孝心可嘉，但人心难测，言蜚语难以防范。末将斗胆陪伴在旁，想来可以免去许多是非。”

        李代嘉冷冷笑：“朕不过跟嫂嫂说几句家常话罢了，王公子不必如此严密监视。”

        王虎臣微笑：“还请陛下谅。”

        李代嘉将眼睛一翻，不再言语。

        王虎臣权当他答应了，转扣门，朗声喊：“皇上驾到――”

        只听得楼内传来一声女子惊呼，接着便是一阵凌乱仓促的脚步声，大门一开，一个少妇闪出来，正是许华。

        许华猛地看见门外人影幢幢，失声喊：“夫君！”但看清中间那着龙袍之人是李代嘉，这才回过神来，连忙福了福子，颤声说：“参见……参见陛下。”

        李代嘉忙：“嫂嫂何必多礼？”

        王虎臣却嘲讽：“怎么？你听见皇帝驾到，还以为是你的丈夫来接你了么？可惜，你的丈夫还是笼中鸟，今朝是你的小叔子瞧你来啦。”又瞥了李代嘉一眼，心里暗，就算你想皇后娘娘，只怕这小兔子皇帝还看不上你呢。

        李代嘉听王虎臣对许华说话这么不客气，心中大为不悦，但王虎臣是将军府心腹，一时间动他不得，只能充耳不闻，冲许华柔声说：“嫂嫂，天气太冷了，我来向你讨杯茶喝。”

        许华强颜欢笑，说：“皇上请进。”领着李代嘉进入楼中。

        蒋仙亭、王虎臣亦跟随而入。

        众人围坐在炉火旁，许华沏了热茶，一一分饮，又独自在窗前坐下，望着雪中竹林兀自出神。

        李代嘉借着火光，细细凝视许华相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