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退出殷红的，尖一点点舐着角溢出的津。

        招秀着气，肺鼓鼓，试图把自己从窒息中解救起来，好一会儿，意识到眼前的人不声不响是在等自己回应，指尖弯曲了一下，慢吞吞：“知了。”

        恒忘泱亲得旁若无人，她还要点脸，一张脸在急促呼间红得格外快格外深。

        他抱着！

        所以，恒忘泱把她抱回来放在镜台前的时候，她整张脸还深绯若红花。

        他揽手把她从镜台上抱下来，放在自己上，看了看，低又亲。

        只能默认恒忘泱压没有距离意识，他自己不会羞愧，也不认为她羞愧……忍过一遭，总觉得自己容忍的阈值又高了一分。

        接的面积变多，更叫她清晰觉察到他的反应，那眼神黏腻又贪婪，像是想把她吞进腹中，这就显得他放开她的动作，干脆得不可思议。

        即便是亲密如夫妻，也总有些心照不宣的距离，盥洗更衣这种事过于私密了些，边上杵着一个人旁观，是招秀都不能忍住羞愤的地步。

        “乖，二哥疼你。”

        她只是不发脾气，不是不恼！

        想亲就亲了，大多数时候这个人就像凶兽般莫测，放纵又癫狂，无法以常理推断――他能按捺住望放过她，半晚上没碰她，别说现在只是亲吻，就算忍不住更进一步，她也没办法。

        她闭眼时格外脆弱，仿佛光照在新雪之上，瞬息消，风挟花垂落枝梢，稍纵即逝，可一睁开眼，就有倔强的生机自眉眼间漫溢，但见雪化去，草野新绿，花落下，枝繁叶茂，春风万里生意。

        招秀刚适应温度，恒忘泱就抱着她去洗漱。

        他也在看铜镜，怀中人美得似乎染着光辉，即便照进纤毫毕现的镜面，都像是给镜影蒙上一层轻烟，叫它出落一种水月雾花般的朦胧。

停了一些，因而殿中气温比寻常时凉得多。

        后横开一架墨玉屏风，屏风中铺陈的细绢混着金丝银线，映出来的光照得铜镜都极为明堂。

        方才进去洗漱，大殿开了会门窗，散去一夜沉香的冗杂，有清新的雪意涌进来，混入重新燃起的椒香意里，叫人神清气爽。

        瞳眸氤氲，波光潋滟，睫濡之后，更加翘分明。

        “乖乖，先别碰刀鞘。”

        他抬起，脸上有笑，看着她的目光却仿佛带着重量：“我出去一下……等我回来，再告诉你歼离是怎么一回事。”

        床笫间再不堪的场面都经历过，不代表日常就能忍受这种程度的接。

        本上前侍奉的侍女们，来不及退去，悄无声息俯跪在地。

        “还是瘦了些。”恒忘泱说。

        等着侍女过来给她梳的时候，他也没放开她。

        虎口按着腰侧，宽大的手掌张开，几乎掌住半个腰肢，越发显得细腰盈盈弱不经风。

        他呼沉重，声音喑哑，糙得像他摩挲着她后腰的指尖：“恒息营在主持仪式，刀兵通灵，这种时候你要碰到刀鞘，容易被影响。”

        恒忘泱笑了一下，着那截小腰将人侧过来，抱起放在低矮镜台上，起住她的嘴。

        猝不及防，她的手臂在慌乱中颤了颤，想要推拒，到底还是放下来，搭在他颈间。

        春天在西洲总是格外奢侈的。

        寝的帘珑已经拉开，帐幔高束，视野中有白日的清透，但是外面天气不好，室内还需燃着灯火补光，看起来便亮得格外煌煌。

        招秀抬起，刚在铜镜里扫见蒹葭走近的影，就被腰间的手引了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