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满心里咯噔，虽然这话没有脱出自己的预料，但为难也是真为难。

        如同寄生，悄无声息潜藏在中，汲取足够的养分，又悄无声息地被剥离出去……将人当成一个寄，一个中转站，一个为她蕴养浩气诀的媒介！

        这个问题的重点不在于温相宜到底留下了多少人，而在于她下面要说什么。

        她对她了什么？

        招秀掐着她命脉。

        武者是不能也能成为她的载？

        抛弃无谓的执着之后，骤然觉得一切都开阔了。

        短暂的眩晕之后，她神色一正，本能地环视了一下周围。

        轻飘飘的心脏突兀砸落尘底。

        不拘泥于浩气诀的功法本，纯粹把它当一种污染物，亲近与信任固然能增加被传染的可能，但倘若强制灌输呢？

        招秀已经思虑良久。

        她幽幽地看着前面，看到姜满默不作声地移开视线，不敢与她对视。

        这话实在不好答。

        四目相对，有那么瞬间姜满都要怀疑她是在勾引自己……一瞬间的怦然心动简直没有理。

        心里百般不乐意，嘴上一拐，说的却是：“为什么？”

        她既没办法拒绝她的任何命令，又惶恐于这种违逆的行为会招致的恶果。

        “我需要武者的样本，”招秀看着她平静，“就像我现在对你所的一样……我需要知这东西在武者里的模样。”

        她不满足于当前这些人。

        不免想起之前的事，姜满是不觉得自己得有哪里不对，但这个人一直很气，对此耿耿于怀，她也就不免有些异样。

        招秀语气笃定，就跟确信她手上有人似的：“找机会让我接他们。”

        姜满呆滞。

        侍女都在清理泉池，不在近，听不到这厢动静，本也是她所掌控的人，不至于有什么威胁。

        她在教主眼里只是一枚随时可弃的棋子，夫人却是不能割舍的心肝――她要是出卖夫人，必死无疑，教主对夫人的容忍之高，甚至叫姜满怀疑，就算她要动刀杀人，也会被原谅，而自己一条贱命绝对不可能安稳活下去；可要是顺从，那无疑是刀尖上起舞，随时可能跌得粉碎骨，万一有事，夫人自难保，又如何保她？

        在教主边侍奉久了，压不会对男色产生任何憧憬，俊美绝艳的面貌反倒是梦魇的源，就在姜满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坏掉了，竟然为女色动摇的时候，忽然听得一句：“温师的人脉在你手里？”

        教主把她放到夫人边，本就是个死。

        怎么都是错……

        所以她一定要把姜满拖下水……不，姜满是一直在水里无疑。

        但她垂下眼睛没有说话。

        什么东西？

来什么，就见她抬起看了自己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