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他将伊莉丝轻柔地放回床榻，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快步向外走去，步伐间出几分慌乱。

        ……

        如同被火焰灼，他猛地缩回手，心骤然失序。

        “殿下，水来了。”玛格的归来打断了他翻涌的思绪。

        卡斯帕……

        将一切尽收眼底的后人，垂眸敛目，恭敬地应：“是。”

        殿门外，苦候多时的属臣见到卡森，如同见了救星。

        “要喝水吗？”

        “不要……想睡。”仅仅几句话，已耗尽了刚积聚的些许气力，眼再次沉重地垂下。

        “玛格，”他倏然起，近乎狼狈地别开视线，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她的衣服了，你……替她更换一。”

        然而不等他开口，便锐地察觉到主子周散发出的低气压，那张惯常带笑的面容此刻冷沉如水。男人步履生风，与他肩而过，未曾停留片刻。

        热……仿佛置熔炉，每一寸骨骼都在被烈焰炙烤。

        恍惚间，她感到温热的呼靠近，一个带着试探与怜惜的吻，轻柔地落在了她的上。

        但虚弱的伊莉丝已无暇思考为何守在此的人是他，干渴的本能压倒了一切，她极小幅度地点了点。

        卡森暂时压下心的惊涛骇浪，接过水杯，小心翼翼地将温水一点点渡入伊莉丝口中。

        不是玛格的声音。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他动，嗓音艰涩，重的愧疚几乎要满溢出来。

        他们究竟是什么时候……？

        静谧的夜里，只余彼此交的细微水声与紊乱的呼。

        伊莉丝拧着眉，从混沌的梦境中挣扎醒来。咙干痛如刀割，周绵绵使不上一丝力气，所有的感官似乎都被这难捱的燥热占据。

        伊莉丝扯了扯嘴角，没什么力气的手轻轻覆上他的手背，“你不是……怪我抛弃过你吗……这下，扯平了。不过是场风寒……别、别自责……”话语断断续续，夹杂着沉重的息。

        “听说，把病气过给别人，自己就好得快了。”

        洛兰立刻翻下床，动作迅捷地倒了水回来。

        属臣心一凛――莫非是伊莉丝殿下的病情恶化了？

        可若这份“不由己”，包了觊觎他妹妹的心思……那便是截然不同的问题了。

        熹微的晨光中，一颗茸茸的金色脑袋探了过来，关切地悬在上方。

而那个她潜意识里呼唤的名字……偏偏是他父亲那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然而昏迷中的人难以自主吞咽，几次尝试，溢出的清水很快洇了她前大片的衣料。雪白的丝绸变得透明，紧贴肌肤，勾勒出其下若隐若现的淡粉色轮廓。

        他惊疑不定地快步跟上。

        “玛格……”她试图呼唤，发出的声音却嘶哑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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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担心她穿着衣难受，他放下杯子，取过丝帕想去拭，动作仓促间，指尖不经意碰到一格外柔的隆起。

        他一手小心地将她扶起，让她倚靠在自己怀中，另一只手端着水杯，耐心地一点点喂她喝下。

        再看怀中人这副全然的依恋姿态，卡森素来温和的目光不禁沉冷下去。

        卡森冰冷的声音自前方传来。

        良久，他才不舍地放开，看着她迷蒙的眼，笑得像个得了糖果的孩子，带着几分天真又狡黠的意味：

        尽母后一直对卡斯帕的出忌惮非常，但他此前从未因此对其抱有偏见，甚至因同被命运枷锁束缚而怀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共情。出无法选择，他深知不由己的滋味。

        男人沉默了很久，久到伊莉丝几乎又要沉入黑暗。

        待门扉合拢，她才抬眼望向男人离去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忧色。

        睡在她侧的人立刻惊醒。

        “去，把卡斯帕给我叫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