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侧首看向她，俊朗的面容半掩在檐角的阴影里，唯有那双眼睛亮得惊人。

常坚定，“父皇，若他……若他爱儿臣胜过他的青云路呢？”

        “你看看我，看看我啊。”

        两人对视间，萧忱犹如被到绝境的困兽：“谢清辞那种人，心中只有权势地位，他怎可会真心待你？！”

        安稚初朝父皇行了个大礼之后，欢天喜地地退出了御书房。

        安稚初被他的话戳中痛，猛地推搡起他的膛，大声：“你住口！萧忱你本什么都不懂！”

        “臣等公主很久了。”萧忱直起，大氅上的积雪簌簌落下。他大步走来，停在离她三步之遥的地方，细雪落在他的眉睫上，掩住他眸中灼热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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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忽然，一低哑的嗓音从墙阴影传来，惊散了她的思绪。

        “永嘉求父皇，给他一个机会，也全了儿臣一片痴心。”

        他放了声音，抬手想要抚上她的脸颊：“好，我不说他了。可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了解你，你只是一时被他的相所迷惑……”

        男人结微动，声音低哑得几乎被风雪淹没：“你今日进，是为求赐婚？”

        这个隐蔽之地，恰好挡住了里侍卫们的视线。

        她膝行两步，金线刺绣的凤尾在青砖上拖曳出蜿蜒的痕迹，宛如泣血的凤凰，“就像当年父皇排除万难，为母后架空六一样。”

        男人声音沙哑：“阿稚，我求求你，你别嫁给他好不好。我会比他更爱你更疼你的，我不在乎权势、地位……”

        男人不知何时立在那里，修长的半倚着朱红墙，细雪已在他肩积了薄薄一层。

        安稚初被男人周散发出来的戾气吓得屏住呼。

        萧忱将她强行抵在假山石上，双手撑在她耳侧，呼重：“你当真要嫁给谢清辞？”

        最后一字落下，安稚初深深叩首，额贴在冰冷的砖石上。

        安稚初偏躲开他的碰，倔犟地打断：“萧忱哥哥，难你忘了？那晚你说过的，你会祝福我的。”

        “他一定会愿意的！”安稚初急急抬打断。

        她踏着轻快的步子穿过长廊，角不自觉地扬起，好似连一旁飘落的雪花都像是在为她翩跹起舞。

        “不要！你松手！你到底想干什么？！”安稚初惊声挣扎着，却又敌不过男人的力气，被他轻而易举地抱进假山后的阴影里。

        安稚初脚步一顿，循声望去，竟是多日不见的萧忱。

        见少女眼带防备，萧忱眸色一暗，心中感到窒痛。他忽然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强：“跟我走。”

        良久，端坐在上方的皇帝终于开口：“罢了。朕可以给你这个机会，但朕有一个条件，你必须亲自去问谢清辞的意思。若他愿意，朕便赐婚；若他不愿……”

        安稚初被他眼中的执拗惊得心尖一颤，边笑意凝住，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半步：“萧忱哥哥，你、你问这个是要什么？”

        御书房内再次陷入沉默，风雪拍打窗棂的声音愈发急促，夹杂着人们踩着积雪的咯吱声响。

        闻言，萧忱的手僵在了半空，半晌后又缓缓放下：“我后悔了。”

        皇帝闻言，摇叹息，摆手：“去吧。”

        安稚初惊讶站定，望着他脸上晦暗不明的神色，心突然乱了节奏：“萧忱哥哥，你怎会在此？”

        安稚初此刻已在心中描摹了千百遍，她将这好消息告知谢清辞时，他会是怎样欣喜的模样。

        安稚初的后背被嶙峋的山石硌得生疼，却倔强地仰起脸，说：“当然！父皇都已经答应我了！”

        见她眼眶泛起薄红，萧忱蓦地感到心疼。

        “阿稚！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明明是我先来的！”萧忱低吼，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痛楚，眼中血丝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