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急着回去看他？”张律师的口气霎时沉下。

        她走到床边，要按铃叫护士来，郎文嘉伸手拦住她。

        李牧星下车前，他闷闷开口：

        赵护士见她担忧的模样，几次言又止，走到单人病房门口了，她还是咽下想说的话，放轻声量提醒别的事：

        郎文嘉的脸被昏黄光线映得有些晦涩不明，他轻咳一下，低声说是背。

        “怎么了？是伤口又痛了吗？”

        李牧星：“我要回医院。”

        “我带你去。”

        尽李牧星这么说了，张律师还是没离去。

        李牧星想着他的手臂乱动，扯到腹伤口会疼，不假思索就说：

        李牧星一跑进医院，就见到了赵护士。

        最后，车子还是行驶到医院门口。

        张律师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默默咬紧后槽牙。

        “谢谢你，张黎先生。不过，你别等我了，不要再在我上浪费时间。”

        “陈护士刚刚已经巡房了，你可以慢慢来。”

        李牧星坐在床沿，小心避开他的伤口，手从腰侧探入，边摸索他背的肌肤，边问是这里吗？这个力度可以吗？要再用力些吗？

        他按下车窗，抽了一一的香烟，烧完半盒，依然不见李牧星出来。

        李牧星静静注视他，他也望向了她。

        张律师的眉微不可察地皱起，他绑起安全带，开动车子，说：

        她太专

        反正也是最后一次了，再为她浪费这一点时间也无妨。

        “那你放我在前面的路口。”

        “你今天很累了，先回家休息。”

        “你只是进去一下的话，我可以等你。”

        车子很快驶到第一个红绿灯，李牧星又开口：

        大律师的时间很宝贵，单是片刻的功夫，手机就多了好几通未接来电和满的讯息。

        只见她勾起浅浅的笑，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样笑，诚恳、真挚、带着一丝意，让人怦然心动。

        李牧星说了声感谢，轻手轻脚推开门，才探进去，冷不防就和里面的人对上眼。

        李牧星悬了半日的心这才放下大半，但眉依然紧锁，脚步愈发加快。

        “就算你把我载回家，我转还是会跑去医院，所以，张律师，你真不想让我折腾，就请送我去医院，麻烦了。”

        房里只开了床灯，郎文嘉还没睡，正坐在床上，病服敞开，半边衣领都垂到手臂，出大片腹，见她进来，有些愣住。

        “我只是有点，想挠一下。”郎文嘉无奈笑。

原还能忍住的疼痛，仿佛被放大了数百倍，他晕目眩，倒回床上。

        李牧星从警局录完口供出来已是深夜，张律师全程陪同，又把她送上车，说载她回家。

        “你哪儿？我帮你。”

        路上，赵护士说了郎文嘉的伤情，幸好刀刺得不深，没有伤到腹腔和脏，已经清创合好，留院观察一晚，明天就能出院了。

        “李医生，你没事吧！”赵护士围着她转圈，担忧地左看右看，“我听到消息时都快吓死了！”

        李牧星没回答这个问题，只转过，平静且坚定地说：

        “我没事。”李牧星捉住她的手，忙问，“你知郎文嘉住哪间病房？”

        李牧星只看到他被白纱布缠绕的腹，又见他姿势别扭，立刻紧张问：

        他不予理会，又点燃一香烟，静静看着指间的星火在幽暗夜色中，微弱闪烁。